“吴秀琳气急败坏,待会不要贪功,杀了他锐气就回来,不然会吃亏。”
第二天清早,神情沮丧的吴秀琳带着追兵回栅,路过枣树林时,士兵骡马的尸体早已经被清理干净。一名小军官将一个酒囊递给吴秀琳道:
“将军,刚刚捡到这个。”
吴秀琳接过酒囊,一阵浓郁的酒香勾起了吴秀琳腹内的酒虫,使他有回栅大喝一顿的冲动。翻过酒囊,上面是一个红丝线绣的“丁”字。。吴秀琳恼怒道:
“丁士良这个王八蛋,究竟和咱们淮西不是一条心!”
说罢脸色阴沉地回文城去了。此时的丁士良还在宜阳栅大营中呼呼大睡,一坛玉壶已经放在了帐外。
李愬路过丁士良帐外,看到酒,微微一笑。掀开丁士良的门帘。丁士良的亲兵正在收拾丁士良换下的衣物,见李愬进来,就要见礼,被李愬止住,悄悄转过布帘,见丁士良依然在酣睡,手却握在刀柄上,李愬就退出帐去。
“把本帅的棉衣再拿一件给丁将军,给丁将军再搬一坛酒来。”
李愬吩咐道。。径直往大帐去了。醒过来的陈光洽被带到哪里等他。凡是有俘虏,李愬都要亲自审问,这已经是规矩了。
大帐里,丁士良睁开眼睛,问道:
“刚刚是李帅来过了么?”
申州城外,严秦的一万多兵马已经密密麻麻地列下了阵势。可提弥珠耀武扬威,在城下来回驰骋。已经回到申州的吴少阳站立城头,冷眼望去,身边一将张弓搭建瞄准了半天,吴少阳道:
“放下吧。严秦竖子,老夫倒看看他有什么能耐来打握的申州城。”
边上众将都觉得吴少阳举手投足之间是越来越像吴少诚了,吴少阳也觉得自己已经快成了另外一个吴少诚了。。
严秦承认,虽然他攻克过剑门天险,一夜之间连下剑门关、荡口、剑阁县三处险要,但是面对申州,他还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自从割据以来,淮西军战时做的事情就是打仗,平时做的事情就是准备打仗。战具虽然不精良,却胜在充足。吴少阳经营申州多年,功夫不是白下的。而且,吴少诚这次造反,名义上还是为了他吴少阳父子婿三人,吴少阳能不尽力吗?
第一天攻城,严秦麾下战死士卒四百余人,将校二人,损坏工程器具十余件。三天不杀人手就发痒的淮西贼兴奋无比,强悍残忍程度出乎严秦和全军将士的意料。山南西道精锐一天拼杀,连申州的城垛都没有摸到。这让严秦不禁有些气夺,只好无奈地下令:
“鸣金收兵!”
当夜,严秦坐在帐内苦苦思索破城良策,手握兵书埋头苦读的形象被烛火映在大帐上,随烛火忽明忽暗,瘦弱的身影让每一个看到的人都觉得应当劝他早点睡觉。比如现在的帐外,就有一个人冷哼道:
“严秦,爷爷来送你上西天!”
接着,几把刀就割开了严秦的帐篷,守在门口正在打瞌睡的士兵把兵器一扔,高喊道:
“劫营了,劫营了!”
不要命的往后营跑去。传说中的山南西道精兵也不过如此嘛,连亲兵都如此,那一般士兵可想而知了。淮西将柳子野轻蔑地一笑,挥舞双刀冲进了严秦的帅帐。刚进去,就叫道:
“不好!”
坐在案后看书的哪里是严秦?却是一个木头人,戴着头盔,披着大氅,架着书在那里装模作样。这个木人做得很精细,柳子野似乎还看到这个木人嘴角上翘,似乎在嘲笑他,柳子野很骄傲,觉得自己受了轻视,本想看得仔细些和他理论,却脚下一空,摔倒了土坑里。
直娘贼,早防着你哩!
本来安静的夜空突然火光四起,喊杀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休要走了淮西贼!”
吴元济坐在马上,手握长矛,高喊道:
“中计了,快撤,快撤!”
努力拔转马头,却四周都是人,要想转身,艰难地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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