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家的几个分家,深受触动也决定不走了,留下来和金彪共同面对沙城的命运。金彪的一个堂弟进言道:“大哥,城中百姓气势正旺,不如加紧修固城防,派发武器准备迎敌!”
金彪摇头道:“没用的,就算把全城的百姓不分老幼全都赶到城上守城,也挡不住左贤王的一支偏师的进攻,算啦,听天由命吧!”
一切安顿就绪,金彪对辛逊说道:“孩子,事已至此,为父也不能留你在沙城和我们一起冒险了,你快快回到牧场去,你爹那儿更需要你!”
辛逊不忍留下岳父在此冒险,可知道岳父的脾气,说出去的话绝无更改,只能点头应允。
“薛延,你带我的护卫队一百人,护送姑爷回牧场,出了意外不要回来见我!”
“遵命!”
辛逊道:“岳父,您这儿正是用人之际,怎好让薛兄和众弟兄送我!”
金彪道:“我这儿多一百个人也于事无补,你把人带上说不定能帮到你的忙。”
黄昏前辛逊在金彪的目送下带着岳父赠给的百名勇士和赵遵他们踏上了回归牧场之路,赵遵和辛逊并骑而行,他见辛逊满面优容,于是说道:“辛兄在担心什么?”
辛逊道:“我们留下我岳父和一城百姓就这么走了,是否不妥啊!”
赵遵说道:“左贤王此番南下的目标乃是云中郡和你家那两万匹战马,如果他能顺利的拿下云中郡,会搂草打兔子一并拿下沙城,让这一次的战果最大化,一次吃个饱。但万一拿不下云中郡,他便不会冒险去动唯一可以补充到铁的沙城,左贤王不傻,竭泽而渔不是明智之举。所以,云中在沙城在,云中亡沙城亡!我们只要设法保住云中郡,沙城就不会有事!”
辛逊由衷的佩服赵遵道:“贤弟,你到云中不过几天的时间,竟然看得如此透彻,真让我汗颜呐!”
一行人过了揦子河,走出大河滩牧场的时候,赵遵一直东北方说道:“辛兄,前方一路坦途,你速速回到牧场,将战马统统迁到郡中,告诉太守大人,加强防范,还有告诉他,城防营内部有奸细,严加盘查!小心投毒!”
“怎么,你不跟我一起走吗?”辛逊惊道。
赵遵摇头道:“我要去一趟神木林,看看左贤王大军的动向。”
辛逊道:“左贤王主力进攻云中已是必然,查明动向又能如何?不如和我一起进城,以你的才学帮助守城,我们胜算会更大一些啊!”
赵遵说道:“敌我双方实力相差悬殊,硬碰硬不是良策,我想有什么办法可以消弭战火,但一直没有头绪,总之我必须亲眼见到左贤王的大军!”
“你真是执着啊!好吧,薛兄这一百人我分出一半交予你调遣,如此你手上有近一百人的队伍,办起什么事来也有本钱!”辛逊很认真的对赵遵说道。
赵遵也不推辞:“如此甚好,只是要辛苦薛兄了!”
薛延笑道:“赵兄弟是沙城的恩人,也是我的恩人,甘效死命!”
“如此,事不迟疑,我先去了!”说着辛逊打马要走,却被赵遵拉到了无人的地方。
“辛兄,记得那日我曾问起你,毒麻药的配方和解药由何人知道,你并没有回答我,今日你可否实言相告。”
辛逊听到赵遵问到这个问题脸色数变,又变得吱吱呜呜了起来。赵遵见他不肯明言相告,开门见山的说道:“你知道辛家的叛徒是谁,对吧!”
辛逊大惊失色,抬头见赵遵正用锐利的目光盯着他,又低下了头。
“你不说我也知道,是你二弟辛忠,你一直都在包庇他!”
“你……”审讯老七的时候辛逊并不在场,他没想到赵遵早已洞悉了一切。赵遵道:“我还知道他在一年多之前就开始勾结匈奴左贤王,做起了以箭镞换马匹的勾当!”
辛逊的表情已经不能用吃惊来形容了:“这事极其隐蔽,我也是最近才查出点皮毛来,你到底是什么人?”
“辛兄,厚道是一种美德,但有时候太过厚道就是迂腐!他做下如此大逆不道的事,你竟还替他隐瞒,你的纵容让他更加有恃无恐,在这条不归路上越走越远!他的堕落你也有责任!”
辛逊懊悔的说道:“我就这么一个兄弟,我……我已经和他深谈过了,他表示一定痛改前非,我想再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