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敢晕,不敢表现出丝毫不适。
就怕一不小心,招灾惹煞。
陈留暗自心焦,又恐其猜疑。
道:“楼主想是误会了,这孩子被陈某娇纵坏了。
瓦砾之姿,岂堪娱目。”
然浥轻尘却饶有兴致绕过他,勾起小家伙下巴看了又看。
道:“这么说,你是知道?”
陈留手心一紧,垂下眼帘。
道:“陈某不知,只知楼主是楼主,别的一概不晓。”
闻言,浥轻尘骤然转身大笑,肃整袖口,斜眸微睇。
“陈留,你这话就说的有意思了。”
你知道吗?
陈留只作不知,示意鄂华紧护灾畲。
道:“楼主太过高看陈某,陈留愧不敢当。”
“哦?”
是这样吗?
有这么简单,你陈留还是陈留?
怎知陈留就是咬定青山不松口,好说歹说概不承认。
偏道:“楼主若不信,要杀要剐陈留候着便是。”
说罢,略略一顿。
又道:“陈留别的没有,几分贱骨还在。
若是不弃,尽管拿去。”
临了了觑向林卯:“告辞。”
浥轻尘没有阻拦,她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陈留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解决了一个麻烦,剩下了就是解决另一个麻烦。虽然这个麻烦自己看不上,但还轮不到一个麻烦背着自己乱来。
林卯冷汗涔涔,脑海中忽的有什么划过。他刚想抓住,却被浥轻尘柔言柔语的打断。
顿时,背后汗毛炸起。
“楼、楼主。”
“林斋主,可是后悔了?”
“不敢。”
“不敢?”
那风五娘与箕鴀,该作何解释?
“误会。”
“误会?
我今入耳的都是误会,但不知有多少是真,有多少是假?
林斋主,要和我说道说道吗?”
她说的愈轻巧,林卯就愈胆寒。
连着肠子都快悔青,偏偏贼船上来容易下去难。
怪就怪当初决定的太匆忙,以为这是个靠得住的主儿。凭己能为与背靠疏星楼,想来对付忘忧那个婆娘还是管够。
怎知,会是个假的。
如果当初细思细想,哪里有现在的困扰。
可他哪怕再悔,再不甘愿,面上也不能露出分毫。
陈留有叫板的本钱,自己没有。
自己不过是条丧家之犬,走投无路才辗转投靠。
真有一丝不服,只怕要先陈留一步。
当即,扑通跪下。
低眸道:“林某确实与箕鴀有来往,但实是一片忠心为主。想着他是菰晚风的女婿,楼主与百里流年合作,此人必然就是我们的大敌。
所谓知己知彼百,方能百战不殆。
箕鴀为人虽不堪,可他运气好,背后有个神秘人做靠山,那人至今虽然不晓得姓甚名谁,可观箕鴀能混的风生起想必菰晚风也是忌惮的。
既如此,那他多少就能接触一些对咱们有用的消息。
至于风五娘此人,林某也是第一次见。
但听闻过去有一人名唤疯五娘,不晓得是不是同一人。楼主如果要对付正道之流诸如百里素鹤,此人或可拉拢一用。”
“就这些?”
“是。”
“没有别的?”
“没有。”
“你怎知我要对付的是正道之流与百里素鹤?”
万一,不是呢?
这话说的林卯肝胆俱裂,一口气吊到嗓子眼。
堪堪是上不去,也下不来。
左思右想,斟词酌句。
“若不是正主,便无因爱生恨的理由。能让楼主屈就此身,自然是有原因。”
既不在爱恨,便在死仇。
浥轻尘听罢,笑了:“看你也有几分眼色,杀了倒是可惜。”
“楼主……”
“我允你个机会。”
“什么?”
“再过不久抚灵阁就会变得热闹,你找人顶住。倘若顶得住,我便不杀你,倘若顶不住,我的手段你晓得。”
“我……”
“是不是觉得很难?
还是,怕了?”
“不,不是。”
“不是?
依我看,你不止怕了。
还怕与正道为敌,怕世人知晓我非浥轻尘。
你更怕,怕别人因此知道素鹤是被冤枉。进而想到柳心斋做下的种种,你怕别人晓得……你杀妻灭女。”
是也不是?
林卯只觉从头凉到脚,眼前黑的厉害。
整个人,有如被天雷击中顶门心。
一口死气,无处躲藏。
一般儿颤声,一般儿梗在喉。
久久,才拽回点神识。
道:“林某不懂楼主在说什么?
什么青白不青白,什么杀妻灭女?
我只知素鹤要为我儿尝命,至于我妻,女子水性,她贪恋荣华早弃我而去。
我何来的妻?
既不曾有,又何谈杀妻。”
浥轻尘垂眸淡扫,提着衣摆缓缓就着一旁的椅子坐下。
抚几道:“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
“不管你是何种心思,怎样勾当。
但有一条,既做了奴才。
就要学着,怎么夹紧尾巴做好一只狗。
如此,才不枉你违心的……卑躬屈膝。”
林卯伏地贴首,汗水渐渐迷眼。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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