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衾一连三日未归,陆钦等人甚是焦急,却又无计可施,因为徐衾离开之前就曾交代,此番不必来寻,时日一到自然危机可解。
亲自赶往阳平王府邸的前夜,徐衾奋笔疾书写了一封长信,临行之前交给了陆钦,吩咐若是宇文柱国或府卿大人来时,务必交付给他。
神武营连日操练,兵马也扩充到了九千人,这一日忙里偷闲,宇文豫便带着元齐和十余名亲兵赶到朝露居,满心欢喜的想要找徐衾下上一盘棋,被泼了一盆冷水不说,当得知徐衾主动送上门去时,宇文豫气急之下险些跳将起来。
“此番伊兄只身前往,为何不早做禀报!”
面对宇文豫的质问,徐衾也不辩解,不慌不忙的掏出书信递了过去,恭敬的道:“家主离开前有过交代,待将军来时将这封书信奉上,看了内容,一切尽知分晓!”
宇文豫将信将疑的接过书信,仔细通读了一遍,读完之后,不由得长叹道:“这次苦了伊兄了,为助我成事,竟然以身涉险!”
宇文豫怅然说完,陆钦赶忙问道:“斗胆相问,家主信中如何吩咐?”
宇文豫也不多言,将书信返还给了陆钦,陆钦接过一看,登时便悬心起来,惊诧的道:“若是如此,那阳平王又岂能不给家主颜色!”
宇文豫细细思虑着徐衾信中所述之事,眉心不觉蹙了起来,其实正如陆钦所言,骠骑将军的心中也是泛起了嘀咕。
毫无疑问,徐衾再次走了一步险棋,相较从前之事,这一次稍有不慎便会玩火,因为这一次的对手可不是贺若秦良,慕容隽寂之辈!而是一个稍微出手便将自家兄弟逼死的主。
陆钦抬眼向宇文豫瞥了过去,见到大将军一筹莫展的样子,猛然想起一件事情,和声说道:“家主离开时还曾有过言语转报将军!”
陆钦也不隐瞒,如实作答:“将军看到书信之时,务必依计行事,切莫迟疑!”
宇文豫左思右想,心中也开始盘算这一次的胜算,至关重要的是,徐衾还在王府,每多待一刻,便平添一丝危险,阳平王颇为阴险,连自家兄弟都不放过,伊瑾一个外人,又怎能保得周全。
宇文豫留下了元齐在这里等候消息,而自己则亲自入营吩咐,一切遵从徐衾的意思紧锣秘补的安排起来。
徐衾一连在阳平王府邸住了数日,也不见宇文相前来蛊化,就连骆珙都很少照面,只是交给了府上服侍下人照看徐衾。
闲来无事,徐衾将这座宅院游赏了一遍,虽说心里不禁生出一种寄人篱下的乏味之感,面上却是摆出了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
因为有徐衾在手,宇文相并没有对宇文豫太过在意,而是终日呆在军营与西凉其余十位军头商量着天子殡天之后的一应事宜。
直到七日之后,一则战报传来,宇文相才惊觉此事蹊跷。
那一天晌午十分,一匹轻骑奔入渭水河岸的大营,骑士小跑着将信札呈交给了宇文相,阳平王殿下拆开书信看了一阵,面上登时便闪过一丝不悦。
“难怪这厮竟然主动送上门来,原来因由竟是这个!“宇文相不露声色的按下了战报,心中也生出了一股暗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