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人乃是小事,不知道小哥住在哪里?”善男信女们问道。
“安州南城守备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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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老头已经不得不退休,百无聊赖的他和被撤职的梅帆,正并肩坐在池塘边。年纪大的人,耐心通常会好一些,封老头提着鱼竿,平静的看着水面。梅帆哪里能耐得住性子,一转首看到封老头又调了条大鱼,愤怒的将手中鱼竿往水中一丢,骂道:“人要是倒霉,钓鱼都没运气,你一上午钓到的鱼都能开卖鱼摊子了。我连一条泥鳅也没钓上来,难道我的鱼饵是臭的?”
他还真的捏了鱼饵,凑到鼻子前闻了闻,厌恶的往地上一摔,骂道:“真是臭的。”
“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也以为我的鱼饵是臭的。”封老头笑呵呵的摘下鱼,丢在身边的水桶中,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做人和钓鱼一样,要耐得住寂寞。鱼还在试探鱼饵,你就急着收线,当然钓不到鱼。其实,我们和鱼就是拼耐心,它试探了半天,以为鱼饵没事儿,自然就会吃,下了肚,他就是我们的盘中餐了。”
梅帆已经没了耐心,跳了起来:“你是和尚吗?你是和尚吗?我跟你这么多年,犯得着说话打什么禅机吗?你就说我是个急性子,办不成事不就得了?”
“我说了,你会改吗?”封老头微微一笑。
“两位果然在这里,可要我一顿好找。”远处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封督察头也不回的问道:“可是江正龙督察?”
“封老的耳朵真灵。”江正龙笑呵呵的走上前来,抱拳道:“几天没见封老和梅督察,风采依旧。”
封老头转过身来,却见江正龙身边站着一位褐色锦绣长衫的三十来岁男子,那人留着两撇胡须,眉目如剑,神态之间隐约有些傲气,自顾站在江正龙身侧,压根就没有和封老头他们打招呼的意思。
“这位是……”
“一个跟班而已,别管他。”江正龙岔开话题道:“封老,这几天秦飞和曹大人他们闹得很不愉快。孔璋被抓之后,半个安州的官员都坐立不安,生怕秦飞把他送到东都察事厅去,那时候,倒霉的人可就多了。”
“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封老头笑道:“秦飞锋芒毕露,到了安州这块儿,脚跟还没站稳就像当大佬,他以为自己是庞真?安州这地儿,虽说没什么厉害人物,可大家多多少少手里都有些势力,在朝里总能找到说上话的人。要是凭武力压人,安州是没有宗师级的高手,难道不会去外边找吗?秦飞啊,还是太嫩,得罪了太多人,没什么好下场。”
江正龙点了点头:“今儿个听说一件事,分署有几个密探,打桩的时候,抓到了守备所的队目,打得死去活来。不过那小子没死,还被人给送回了守备所,我看啊,守备所也要被秦飞给得罪了……”
“哈哈哈,那就有好戏好了。真不知道安州还有几个人是看着秦飞顺眼的。”梅帆随即压低了声音:“江督察,你还在分署里,盯紧了秦飞。要知道,人多力量大,秦飞得罪的人多了,必然会激起大乱子,到时候,墙倒众人推,你我也要一起使把力,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这也是我来找封老和梅督察的目的。”江正龙笑道。
封老头和梅帆一时间没听明白江正龙的意思,却听见那个神情倨傲的跟班,冷冰冰的说了句:“两位看起来有些迷茫,其实事情很简单。想要点爆安州,仅仅是守备所一条火线是肯定不够的,两位在分署这么多年,关系深厚,点分署的火头,这事儿必须得两位出力。”
“怎么出力?”梅帆顿时乐了:“只要斗倒秦飞那厮,出钱出人,一句话的事儿!”
倨傲男子缓缓从腰间抽出一柄尺许长的弯刀,抱歉的冲着梅帆和封老头笑了笑:“钱不用,两位只要借出项上首级,我担保,头七之时,我一定用秦飞的脑袋为两位血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