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迁的老底自己知道,当真是“貌似高手”,其实还是一个劫仙,若是遇上一两个敌人,还能依靠九龙爪臂以及凶猛地导弹应付一下,若是遇上一群敌人,那就只能白光重生了。带着花诗玮,多一个人保护,的确稳妥许多。
“那好,我们马上就走。”
医生是现成的:龙雀那厮拿了罗迁的极品天光须和章鲸涎香,快一年的时间了,还没有炼出什么了不得的丹药来,罗迁早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正好趁这个机会,结结实实敲诈他一番,堂堂大鳄的两件重宝,可不能就这么打了水漂了。
罗迁已经从一支刚刚长出了乳牙的小鳄鱼,发育成了牙齿锋利,有把子蛮劲的准大鳄了。
百草山上,龙雀先生一身肮脏的八卦道袍,手中握着芭蕉扇,守在他那“两仪相入、四象镇守、八卦暗合”的丹炉旁,不停的往丹炉之中扇入灵气,口中喃喃道:“就快了、就快了……”说着说着,突然猛地一个喷嚏打在丹炉上。
这个喷嚏极是响亮,丹炉被喷嚏冲得一阵摇晃,龙雀先生眼睁睁看着已经凝成金丹状的丹药因为这一阵摇晃,慢慢的又化开了……
他如遭雷噬,晴天头顶一个霹雳,当场愣住了。良久良久。两行浊泪从他那不知道多久没有洗过的脸上滑落下来,龙雀先生丢开了蒲扇,扑倒在地上像个孩子一样痛哭起来,声嘶力竭,悲切如杜鹃啼血。
“难道我龙雀一生,命中注定不能炼制出真正的金丹?为什么,为什么最后关头功亏一篑!若是我地丹方做不到,若是我的功力不济,我龙雀都认了,可是为什么贼老天你偏偏不让我成功。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罗迁带着田顺儿。赶到百草山的时候,只见到了一个浑身邋遢。疯疯癫癫的家伙,手中捉着一只捣药的药杵,不停的往天上丢。丢上去、落下来,他跑过去捡起来,再丢!最里面骂骂咧咧,什么贼老天、混蛋老天之类的。
田顺儿惊讶得看着罗迁:“这就是你说的神医?”罗迁脑门上隐约有些黑线划下,心中把个龙雀先生痛骂了不知道多少遍。不过自己心中其实也在奇怪:这龙雀先生,一向最重仪表,身上的细节处也都打理得一丝不苟,这个邋遢如叫花子一般的家伙,真地是他吗?可声音分明就是他啊。
“龙雀、龙雀!”罗迁高喊他的名字。田顺儿大吃一惊:“仙界第一丹修龙雀先生?就是他?不会吧……”罗迁喊了几声,那疯子也不答应。只顾着和老天作对。罗迁又喊了几声,看见他还没有答应,终于松了一口气:“他不是……”
“嗯。谁喊我?”那疯子猛然停了下来,身体一飘,如同一飘落叶一般到了罗迁面前,用手一撩自己地头发,罗迁看清楚了:不是龙雀先生,还能是谁?
虽然脸上肮脏,不过那张脸分明就是当年风流倜傥一表人才的仙界第一丹修,龙雀先生。罗迁登时怒了,好哇难怪你这么长时间没有炼出金丹,原来你没事在这里发疯。他一把抓住龙雀,厉声问道:“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龙雀先生倒还没有真疯,只是心神上受到地冲击太大,性情大变,有些放浪不羁罢了。
罗迁一问,龙雀先生一阵惨笑:“别提了,金丹没了,再也炼不出来了……”罗迁一怔:“到底是怎么回事?快带我去看看。”龙雀先生带着他们到了炼丹的地方,罗迁一看,丹炉内火焰早已经熄灭,炉灰冰冷。他伸手到丹炉内摸摸,龙雀先生道:“不用摸了,我早已经看过了。”他随手丢过来一粒只有黄豆大小灰不溜湫的丹药:“都是废丹,有毒!”
罗迁不听他的,从丹炉之中扒拉出来了一堆丹药,一一整理出来,数了数,总共有一百零八颗,虽然这炉丹废了,可是毕竟材料都是十分珍惜的,废丹的数量也暗合大周天之数。
“毒丹?什么毒性?”罗迁问道。龙雀先生又是苦笑:“这丹药的毒性十分古怪,说它是毒药,其实也不准确。或者应该是一种解药,只不过它解地不是毒性,而是药性。”罗迁隐约明白了一些:“就是说,如果你得了什么病,吃下了某种治病的药,只好了你的病,可是如果你再服了这种丹药,那么之前治病的药效就会被化解,你还是那种病的病人?”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了。”龙雀先生点头。罗迁拍拍自己的脑袋,当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他用一种四十五度角纯洁仰视地目光看着龙雀先生,由衷“敬佩”道:“你连这么古怪的弹药都能炼制出来,果然不愧是仙界第一丹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