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霄也忍不住大笑,一边骂李嗣业:“口不择言,你说谁狗日的?”
李嗣业继续大笑:“新罗棒子是狗日的!”
张九龄也呵呵地笑:“不过。如果不处罚石秋涧,这军法上也说不过去了。要不这样吧。我奏石秋涧一个违抗军令私自行动的罪名,绑架大都督的事就不提了。然后将他贬为七品中候,让他跟在王爷身边去新罗。在战场上,他那样的将军是容易立功地。到时候立了功,再升回原职就行了。唔……再判军杖一百。不过,既然有王爷担保。那就先寄着吧。如果再犯过错,前罪并罚。王爷,九龄这个判罚。可算公允?”
“很公道,很好。”
秦霄哈哈的大笑,紧紧的握了握张九龄地手:“难为你了,谢谢你!”
“王爷何须言谢。九龄也只是在按王爷的套路判罚。王爷说过,断案判罚,无外乎‘情理法’。合情合理合法,就行,不是么?”
张九龄也笑得很舒畅。然后轻叹了一口气说道:“现在,我只盼易州的百姓和二位夫人不会有什么岔子就好……”
说到这里。秦霄心里也暗自揪紧了,眉头又皱了起来,心头又蒙上了一层阴影。
要是紫笛和杨玉环出了什么事……靠,不想这个。肯定不会出事的。
当晚,秦霄摆了一个简单的宴席,招待了张九龄一行和李嗣业这些左威卫的将军们。第二天一清早,张九龄就带着十来个亲随护卫离了榆关,告辞朝士护真河而去。
李嗣业站在榆关城头上,远远看着张九龄一行人的背影,感叹地对秦霄说道:“大帅,俺这辈子佩服过两个人。一是狄国老,二是大帅。现在有第三个了:小白脸,张九龄。这老小子不容易啊,居然能将一碗水端得这么平,谁都不开罪,又能顾全情理法,真是高人!”
秦霄不由得哂声一笑:“我记得,你以前是最烦他的、最瞧不起他的?说他什么一辈子没带过兵,连把刀都拿不稳。”
“现在我算是明白啦!”
李嗣业大摇其头地说道:“这打仗啊,不光是拼血气、拼武勇,更多的是要靠谋略和部署。换着我是幽州大都督,这回整个大唐的东北都要完蛋了。更别说什么平灭契丹、守住幽州、夺回榆关了。说得不好听一点,连大帅也有可能阵亡在士护真河。”
“行,明白就好。”
秦霄拍着他的背,让他一起走:“张九龄这个人,我其实很早就认识了。打的交道虽然不多,可我对他也算有点了解。这个家伙,是个人物。我秦霄在朝堂上混了这么久,见识到的那么些武将文臣里面,论真才实学,我认为他能排上第一。”
李嗣业一愣:“那你哪,排第几?”
“我?”
秦霄一笑:“只负责当评委。”
“评委?啥玩艺儿……”
几天以后,幽州的粮草运过来了。秦霄留下了一半,其余的全运去了营州。与此同时,一直苦守在白狼谷地郭知运部也回来了。
秦霄摆了一个万人大阵,高声欢呼‘欢迎英雄回家’,骇得郭知运慌忙滚上马来,拜倒在地。秦霄亲自上前,将他扶起。只见这个汉子一脸赤黄,几乎就要瓣不出五官。他身后的那些将士们,也大多是这副样子,明显地劳累过度疲惫不堪,一身的尘灰烟土色。但每人的身上,都仍然凝固着一股凛然的气势,岿然不散。
秦霄拉着郭知运的手一起走进了榆关,十足欣慰的对他说道:“好啊,郭知运!不愧是我大唐的良将、辽东军的精锐铁骑统帅!这一次辽东不失击退大军,你居功甚伟。我会禀明皇帝论功行赏的。对了,左骁卫大将军李楷洛阵亡了。你顶上这个缺,怎么样?”
“这、这不行!”
郭知运顿时骇然道:“末将只是个小小的左骁卫骑曹参将,怎么能一下跃成大将军?这不能服众啊!末将不敢受王爷厚爱!”
“你行的。”
秦霄认真的微笑:“不说论功行赏,就是你这种带兵打仗的能力,也能干好这个大将军的差事。别想这么多了。你手下的这批将士们,这段日子打得太苦了。现在,你们回来镇守幽州到榆关这一带的岗哨关卡吧,好好的整休一段日子。”
郭知运还想推托一番,却见秦霄和李嗣业等人盛意拳拳,也不好说什么了,只是谦虚的道:“末将想知道,大帅是不是准备发军南下征讨新罗了?如果是这样,末将愿意带着兄弟们当先锋!毕竟我们跟新罗人纠缠的日子比较久,比较熟,打起来得心应手。”
秦霄呵呵的笑:“你呀,就带着兄弟们好好歇一阵子吧。打新罗——你看看我这身边的李嗣业和桓子丹,你要抢他们的先锋头衔,他们会同意么?”
李嗣业和桓子丹都笑了起来:“就是!”
郭知运也笑:“那末将……就只好遵照大帅的吩咐,守好关卡岗哨,整顿大军了。”
“行了,你回来,我也算是了了一棕心事了。”
秦霄释然的松了一口气,说道:“今晚,我们搞个庆功宴。一来为三军将士们庆功,二来,商议一下南下攻打新罗的细则。咱们辽东军,是时候来个大反攻了!”
李嗣业和桓子丹齐齐的跳了出来——“末将请缨担任先锋!”
李嗣业顿时急骂道:“小鬼,你凑什么热闹?这个是俺老李早就内定了的!”
众人都一起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