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霄心里暗骂起来:老贼驴!马屁拍得够响啊。我不就是废了你一个儿子。你现在就要公报私仇把我排挤出朝堂么?
李旦微微地点了点头:“嗯,很好。诸位爱卿不妨多举荐几人,也好做个比较,择其最合适一人前去。”
秦霄心里暗自道:咦,李旦居然没有拍板,这么说,他不是很愿意我去幽州了?看来,他更希望我留在长安?
想到此处,泰霄伸出一只手,对手后的程伯献微做了一个手势。程伯献心领神会。出班拜于堂前:“陛下,杀鸡何用牛刀!微臣愿意自荐前去幽州。收复渔阳击退奚与契丹。秦大都督身负皇城安危,不可擅离,微臣愿意顶替大都督,前往幽州!”
秦霄朝程伯献微递了一个眼神,表示赞许。程伯献暗自一笑。看来这意思还揣对了!
李旦地脸上,居然浮出了一股轻松笑意:“嗯。程将军果然是忠勇之将,可钦可敬!”
看到程伯献都出来自荐了,一向心急的李嗣业忙不迭的蹿了出来:”
陛下,让俺去!俺、哦,末将一定痛宰奚与契丹蛮子,打出我大唐地威风来!”
李旦呵呵的笑了起来:“很好、很好!我大唐果然是将才辈出,朕十分地满意。”
窦怀贞一看这情形有些不对了,忙不迭的又蹿了出来奏道:“启奏陛下,臣以为,幽州大都督一职,非常人所能胜任。此处外连诸狄,内治百姓,代天子宣教,非文武全才之人,不可胜任。程将军与李将军勇则勇矣,断然可以率军击退奚与契丹,然于内政之上,尚有欠缺,不可胜任幽州大都督一职。依臣愚见,唯有皇城御率司大都督秦霄,可胜任此职。程、李二位将军,可任统兵副将!”
秦霄不由得心中一怒:狠哪,你个老贼驴!这下非但要将我排走,连程伯献和李嗣业也要一并带走!他妈妈的,我们一走,你且不是要翻天了?
李旦微微点了点头:“爱卿所言甚是。幽州之地,事关大唐北面门户,不可妄自委人。程伯献与李嗣业皆是将才,然于治民方面,略有欠缺,实不是最佳人选。”
程伯献与李嗣业很是郁闷地回了班列。满朝文武百官的眼神,都凝聚到了仍在纹丝不动的秦霄身上。秦霄如坐针毡,心里一阵打鼓。
正在此时,兵部尚书郭元振出班了,朗朗奏道:“启奏陛下,微臣以为,并非一定要皇城御率司大都督秦霄前往幽州。臣保举三人,都可胜任此职,而且都比秦大都督要合适。”
原本一直稳坐如泰山地太平公主不由得转过头来,颇有几分怒怨地盯着郭元振,太子李隆基脸上露出喜色,李旦依旧不动声色:“爱卿请讲。”
“是,陛下。“郭元振生得风流潇洒,身材极是高大,比秦霄还高了半个头,四五十余岁,长髯美须,人称‘美髯公’的确很有几分风度。此时他不急不忙的说道:“臣保举的第一人,乃是刚刚从北庭都护府回来的左卫大将军张仁愿。张公文武双才,人所共知。前番任朔方军大元帅,北筑受降城,逐突厥人北去三百余里,功劳显赫,声望极高。而且张公长于谋略、善于统兵、精于吏治,曾任洛州长史期间,政绩裴然,这也是人所共知的事情。微臣以为,若论幽州大都督一职,张公当为首选。”
“嗯……”
李旦暗自长吟,微微点了点头:“爱卿接着说。”
郭元振继续道:“臣保举的第二人,乃是兵部尚书郭元振,即微臣本人。幽州乃大唐北面门户,不可托大。微臣愿意亲身前往,以御北狄,巩固北疆。”
“咦——”
此言一出,满朝的人都有些惊讶起来。李旦也有些惊道:“郭爱卿举荐自己?……唔,你且先将话说完,举荐的第三人是谁?”
郭元振不卑不亢,朗朗说道:“并州长史、原幽州大都督薛讷!”
“什么,你!”
窦怀贞再也憋不住了,连忙跳了出来,忙忙奏道:“陛下,郭大人这非明就是捣乱,混淆视听!薛讷任幽州大都督期间,贪污军饷、鞭怠士卒,陛下念及他老父薛仁贵大功留他一命,贬为并州长史已是莫大天恩,如今岂可再启用此人?”
郭元振一摆前袍,跪了下来,双手举着玉垂大声道:“陛下!前番燕州刺史李进举报薛讷这些罪名,微臣以为仅为一面之辞,孰难查证。薛讷在幽州已驻守十余年,百姓安居乐业,异邦夷狄不敢入侵,功在社稷,百姓爱戴。臣自知有罪,斗胆以一己私言论之:臣与薛讷相识多年,深知其为人忠勇大度,绝不会干出贪污军饷、鞭怠士卒的事情!”
窦怀贞大怒:“郭元振,你好胆!你这是在数落皇帝地不是么?”
郭元振连忙拜倒在地不敢起来:“臣斗胆直言,请陛下治罪!”
李旦的脸上也露出了一股愠怒之色来,当着满朝文武地面,说他前面对薛讷的判罚有失公允,这不就是公然扇自己的耳光么?这个郭元振,当真是个直肠子,不懂变通之法……不过李旦心里更清楚,郭元振只是在就事论事,在挑选幽州大都督的事情上,的确容不得半点马虎。不得不承认,他的举荐,还是很客观、很直接而有效的。
秦霄看着一脸阴晴不定地李旦,心里暗自唏嘘道:皇帝老爷子,你若当真是为难,就把我秦霄顶上去吧!其实,我也真想离了这长安,到边疆打仗去,那要比现在安逸得多了!
正在这时,一直冷眼看着朝堂之中闹腾的太平公主,终于站起身来,开腔要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