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哥,你可知韩信是因何而死的?”
公孙诡见周亚夫已经入瓮,便出言循循诱导。
“自然的谋逆大罪,周亚夫未曾有谋反的心思。当年平地七国之乱,手握千军万庐时没有反。现在变成闲赋在家的一届老汉,更加的不会生出谋逆的心思。”
“周大哥此言差矣,当年那淮阴侯韩信在垓下拥兵百万。可否比得上你的千军万马?布衣皂靴穿街越市,可比得上你闲赋在家?掌控天下的帝王绝对不会因为你们交出兵权,便认定你们没有谋逆的心思。那淮阴侯交出了百万大军的指挥权,还不是被妇人戕害于地宫之中。
刘家的帝王分辨是否会造反的唯一标准就是有没有能力造反。韩信身无官职布衣简从,过樊哙府饮宴,那樊哙仍然举家相迎,这便是他杀身的根本。
樊哙那时还是执掌长安兵马的大将军又是高祖的连襟吕后的妹夫,而韩信无官一身轻。樊哙居然要举家出迎,还对韩信恭敬倍至。可见韩信多么的得军心。
大哥您行走与长安街市,北军将领士卒见到您无不额首行礼。这便是你与那韩信的共同之处,难道你真的要等到未央宫中利刃加身的时候才能醒悟么?”
公孙诡的一番话说得周亚夫冷汗直冒,太像了,自己实在是太像那位乱世奇才的韩信。联想到韩信死时的惨状,周亚夫不禁激灵一下打了一个冷战。
“公孙兄弟你这次来。不会是只为了说这些吧。”
周亚夫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公孙诡,毕竟做过大将军与丞相。他知道作为梁国属官的公孙诡,必然不可能只是为了提醒自己而来。既然自己身处险地,那么像公孙诡这样的人断然不会出于小时候的情谊来救自己。话说回来,要杀自己的是皇帝,他就是想救他也没有那个能力。
“我此次来自然不是只为了提醒周大哥,而是给周大哥指明一条生路。”公孙诡眼神炯炯的盯着周亚夫,瞳仁中好像有两团火在跳动。
“哦,如此说来那就要多谢兄弟了。哥哥我愿闻其详。”
周亚夫已经明白了公孙诡的来意,只不过当年为了援救睢阳的事情与梁王闹得不愉快。这些年自己历任太尉、丞相与梁王之间也多有不睦。没有理由自己危难的时候梁王会递过来一支橄榄枝。这些玩政治的人心里的肠子都是弯弯的。难保梁王不会像他的哥哥一样。将自己利用完了。便一脚踢开那时候自己才是死无葬僧地。
“想必周大哥已经猜出来兄弟的来意,不错兄弟正是受了梁王所托。前来与大哥共谋大事。”
“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