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你把材料交到市纪委,再派人去西山县调查闹得满城风雨,最后,往往是查无实据,不了了之。
这种结果,拿屁股想都能想得出来。
长期以来,临江市很少有过以生活作风小节问题撤换过一个县委书记,即便有,也多半是像唐智民那样,只不过是政治斗争需要的一个借口而已,而且到最后,唐智民的级别待遇没有变,只不过换了个更清闲的岗位继续做官而已。
告完了,一个弱女子,还能不能在西山县继续混下去?
再说句上不得台面的话,一个国家级贫困县,没多大实惠不说,还矛盾麻烦一大堆,能有干部愿意在那里任劳任怨踏踏实实地干就不错了。
市直机关里,很多有些能力而又缺乏坚实背景的副处级干部,宁可呆在机关里等机会,也不愿意跑到西山县去升半级。
工作有点起色,你就被按在那里动不了了?
工作开展不下去,那你的前程就丢在那里了。
马民权的前任就是这样的例子,在副处级的任上提拔去西山县做了县委书记,因为驾驭不了局面,三个月就主动举了白旗,跑到市里与组织部长骆建川软磨硬抗,最后灰溜溜地当了逃兵,本来很有发展前途的一个干部,就此一蹶不振,仕途终结。
从基层一步步爬上来的马民权,市里也知道他的工作作风比较粗暴,综合素质也相对低一些,但是,要维持贫穷落后的西山县的稳定,还得靠他这个土生土长的干部才能镇得住。
这些情况,温纯通过席菲菲也有所了解,但是,关于马民权好色的毛病,倒没怎么听说过。
见温纯沉思不语,王晓翠怯怯地说:“温纯,谢谢你,这事我憋在心里好几年,如果不是在这里遇见你,我真的不知道哪一天会憋疯的。”
温纯心里酸酸的,他问道:“那么说,就是马民权把你调到团县委来当书记的了?”
王晓翠低下头,默认了。
温纯心想,这么说,王晓翠还是屈从了马民权的淫威。
“早知如此,还不如在学校里就把自己交给你呢。”说这话的时候,王晓翠的声音低得像蚂蚁叫,但是,却在温纯的心里激起了满腔义愤。
“晓翠,你必须想办法甩掉那条色狼。”温纯很坚决地说。
“温纯,你能帮我吗?”王晓翠抬起头,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温纯。
温纯回避着王晓翠的目光。
以自己现有的能力,又怎么能帮到王晓翠呢?
最彻底的办法就是把她从西山县调出来,远离马民权那条色狼,但温纯做不到,刚到任的席菲菲也有困难。
王晓翠自然理解温纯的苦衷,她幽幽地说:“如果你都不帮不到我,那我就只有破罐子破摔了。
“你想要怎么样?”温纯担心地问。
“又能怎么样呢?”王晓翠的眼圈红了,她低着头说:“忍气吞声,继续过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
温纯心像针扎了一下:“难道……你不可以找个合适的人结婚吗?”
“呵呵,”王晓翠笑得比哭还难看。“温纯,我这种情况,嫁给谁呀?就是我愿意去给李喜良填房,那也是害了他呀。”
怪不得李喜良看王晓翠的眼神有些迷离,原来还有这么一个背景。
但是,从王晓翠的口气中听得出来,这也不是她心甘情愿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