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三五章 终幕舞台——咏叹调(3)(1 / 2)

 穿着法兰西宫廷装的拿破仑七世将手机递给背后穿着燕尾服的莫里斯,开口沉声说道:“伙伴们!看来我们得抓紧点了,巴黎那边的状况不容许我们继续耽误时间,再拖下去小丑西斯会毁了整个巴黎。”拿破仑七世站了起来,他双手撑着桌子,环顾了一下端坐在周围的贵族们,压低声音,却不容置疑的说,“我们已经给了欧宇谈和的机会,是他们自己不珍惜......现在是时候摊牌了.....”

阿基姆王子立刻起身,看着拿破仑七世忧心忡忡的说:“可是......”

拿破仑七世挥手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荷叶边的衬衫水秀在灯光下荡漾,他淡淡的说道:“华夏的X主席有句至理名言:以斗争求和平,则和平存;以妥协求和平,则和平亡.....”顿了一下,拿破仑七世有些自责的说,“当初我以为只要我夺取了神将之位,他们就会选择和平,这样我们只需要牺牲菲利普神将就能掌握欧宇,却没有想到他们如此顽固......”

坐在拿破仑七世对面的阿尔伯特二世冷笑了一声,略带嘲讽的说:“哟!殿下,巴黎的局势可是你说过不会有问题的,现在导致要改变计划,你得承担责任......况且您可不像是这么天真的人......弗朗索瓦和约瑟夫那两小子,可都是等着继承神将之位的,你这么突然来一下,他们不找你拼命才见鬼了,怎么可能谈和?”

面对阿尔伯特二世的冷嘲热讽拿破仑七世丝毫没有动气,他心平气和的说道:“如果我没有拿到神将的位置,就不是他们找我们拼命了,而是我们找他们拼命。”

阿尔伯特二世愣了一下不知该如何反驳,只能冷着脸咬牙切齿的反驳:“可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能不和我们商量就自作主张?刺杀神将啊!你知道不知道万一失败,我们所有人都会陪葬?”

会议室鸦雀无声,一群欧罗巴的旧贵族们全都注视着拿破仑七世看他要怎么回答,很显然他们很可能全都被拿破仑七世玩弄了,只是没有证据。即使拿破仑七世成为神将对于他们来说是件天大的利好,可谁又甘心只是当一块垫脚石?

拿破仑七世心中对坚定的反罗马派中坚阿尔伯特二世不爽之极,然而他清楚眼下不是翻脸的时候,便压下怒气,装做委屈的样子,在俊朗的脸上挤出一丝苦笑,无奈的说道:“并不是不信任各位,设身处地的想,如果诸位是我,敢把这事拿出来讨论吗?况且我也没有想到小丑西斯会那么疯,也是碰下运气而已,真没有想到能够做成......”

很明显拿破仑七世的说辞并不能让一众旧贵族满意,因此那些贵族一个个依旧不苟言笑的继续盯着拿破仑七世,就像是陪审团的陪审员们正等待台下的犯罪分子将自我申诉说完。

这种糟糕的气氛让拿破仑七世面色一沉,幸好他早就预见过会出现这种情况,因此早有准备,刚待开口以利益来分化一群人。马吕斯王子——他的死党小弟,却不满的大声说道:“克里斯托夫能成为神将靠的是自己的本事,又没有用你们的资源,你们凭什么不满?好像他抢了你们的神将继承权一样......”

有人打破了默契的逼宫,让阿尔伯特二世有些恼火,他倚老卖老,抖动着泛白的胡须冲着才刚刚十八岁的马吕斯王子怒道:“马吕斯,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要插嘴!”

马吕斯王子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看样子是想要吵架,拿破仑七世却扭头狠狠的瞪了马吕斯王子一眼,示意他闭嘴,年轻气盛的马吕斯咬了咬牙,冷哼一声,挪开靠背椅径直转身摔门而出。

见拿破仑七世的忠实小弟被气跑了,阿尔伯特二世面露得色,右手搭在桌子上,用手指一下又一下的轻轻敲击着圆桌,发出有节奏的“哒、哒”声,仿佛此时此刻他才是掌控局势的人。拿破仑七世没有理会马吕斯王子的离去,他站直了身体,双手背在身后,义正辞严的说道:“不管这么说,既然我拿到了神将之位,那么我就不再参与竞争欧宇主席的位置,同时我也会把玫瑰十字会的会长职位交出来,另外....获胜所得的乌洛波洛斯我也不参与分配。请大家相信我,我绝对不是贪恋权势,而是为了大局着想,当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降低损失逼迫欧宇投降,维护好欧罗巴政局的平稳过度,这一次我们的牺牲太大了,内部不能再起任何争执,希望大家勠力同心,共克时艰......”

听到拿破仑七世承诺渡让未来最重要的两项权力和最重要的收益,众人也就不再盯着拿破仑七世,若无其事的端起了桌子上斟着红酒的水晶杯。

阿尔伯特二世稍稍皱了下眉头,他觉得拿破仑七世开出的价码还有些不够,可他发现其他的人似乎不再打算纠缠,也只能暂时放弃,淡淡的说道:“那现在我们该讨论如何让欧宇投降了。只局限在克里斯钦菲尔德?还是全面开战?”

拿破仑七世清楚的知道自己眼下该干什么,才能震慑住这群贪得无厌的狐狸们,让他们不敢得寸进尺,他虚了下眼睛,淡然的说道:“很简单,我去借两样东西,估计他们就会考虑投降而不是谈和了。”

“什么东西?”阿尔伯特二世疑惑的问。

拿破仑七世没有回答,只是激活了载体,将本体和一群旧贵族扔在会议室里。刚开始这些人还能保持安静,过了须臾,也没有看到拿破仑七世回来一群人便窃窃私语起来。

大庭广众之下他们也不便讨论隐秘的心思,只是聊些有关法兰西的事情和克里斯钦菲尔德的战局。

阿尔伯特二世见机不可失,开始带起了节奏,先是大声的说拿破仑七世这下如愿以偿,终于赢了和雅典娜赌约,获得了神将之位,怕是很快就会向雅典娜求婚。

果然,不论天选者又或普通人,都热衷于八卦,更何况欧罗巴新晋神将和长期霸占天选者榜单第一位的天才少女结婚,怕是整个欧罗巴都会震动。

于是众人开始热烈的讨论了起来,表面上是在谈论的一桩婚事,实际上却是在讨论两人结婚对欧罗巴局势的影响。

总而言之,对于反罗马派(反对欧罗巴统一)的旧贵族来说,这并不是个特别值得开心的消息。

目的达到,阿尔伯特二世抓住机会敲了敲桌子,在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之后,他咳嗽了两声大声说道:“不管局势怎么发展,等下我们都必须告诉拿破仑殿下,神将的位置还是得交给欧宇规划,可不能他一个人说了算.....如果他不答应,我们还是不能配合他的行动!”

拿破仑七世的铁杆盟友阿米迪欧王子板着脸说:“这个时候谈这些是不是太早了?还是等控制了欧宇再说!”

阿尔伯特二世冷笑着说:“现在不谈,等拿下了欧宇,我们还有什么筹码谈?”

反罗马派的众人纷纷附和。

而不少罗马派的旧贵族也相当不满拿破仑七世一声不响刺杀神将的行为,坐在圆桌上不言不语。这叫拿破仑七世的铁杆阿基姆王子和阿米迪欧王子有些势单力薄。

站在拿破仑七世椅子背后的莫里斯将一切尽收眼底,悄悄的给了拿破仑七世发了讯息。

就在阿尔伯特二世串联成功的时候,拿破仑七世的载体使用瞬移悄无声息的回到了会议室,他如山岳般高大强壮的身体遮住了格子窗外的光亮,整个会议室陡然间暗了下来。

接着他右手轻轻一挥,就有两个球状物滚到了圆桌中央,两个球状物在桌子中间旋转,像个花洒水壶般洒出了一溜又一溜猩红的血滴,顿时整个会议室都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一群人定睛一看,竟然是两颗人头,其中一个还怒目圆睁,张着嘴,恶狠狠的凝视着众人。

这人豁然正是天榜排名第七位,最有可能的神将继承人——阿内·夏尔·弗朗索瓦。

刚才还热闹非凡的会议室,瞬间安静。

被弗朗索瓦瞪着的人吓了一跳,向后一仰,差点带着椅子翻倒在地,静谧的会议室发出了刺耳的声音。其他人沉默的看着头颅,将嘴呡得紧紧的。

不过十多分钟就杀了天榜排名第七位的弗朗索瓦和排名第二十三位的约瑟夫,这已经不能用实力恐怖来形容了。

“我借了弗朗索瓦和约瑟夫的头颅,想必欧宇应该没有人反对我拿神将这个位置了......”拿破仑七世再次双手撑在了桌子上,他微微俯身,“我想.....这下欧宇应该没有人反对投降了,只要在座的各位,再稍微努力一把.....发挥那么一点点影响力.....”

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坐直了身体,目不转睛的仰望着拿破仑七世。

也不知道是偶然还是刻意,阿尔伯特二世的脸上身上被甩了好几条虚线般的血迹,汗珠模糊了血迹,他却不敢去抹,一脸震惊的看着弗朗索瓦和约瑟夫的头颅,双腿打颤。

拿破仑七世用鹰隼般锐利的眼睛再次环顾了一圈,庞大的压力让所有人动弹不得,他微笑着问:“现在我的提议由阿尔伯特王子带领部下打头阵,直攻欧宇的大本营.....”

“谁支持?谁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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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发着圣光的“七罪宗”将小丑西斯牢牢的钉在已经被砸的乱七八糟的草地上,草地上湿漉漉的,到处是积水。他们的四周有数不清的铁塔的残件和支架,那些黑黝黝的玩意有些像是炮弹,半埋在草地里,有些像是从草地里生长出来的黑色枝丫,尽管有些方正,也丝毫不突兀。巴黎人向来喜欢把树和灌木也修剪的方方正正的。就像不远处还倒着无数法兰西人引以为傲的“箱头树”,那些被修剪成矩形的树木无一例外被砸倒在地,区别只是在于有些是拦腰被被支架截断,有些是连根翻起;街边泛着白沫的河水正在退去,席卷着垃圾;原本整齐排列在街道上的汽车像是一堆凌乱的积木,乱七八糟的堆在塞纳河的两岸;那些曾经辉煌的建筑全都精神萎靡,被强烈的暴风吹成断壁残垣.....

巴黎的核心区域近乎毁灭。

而这一切,不过是成默一个三A技能“风暴之息”所引发的毁天灭地的威能,可见谢旻韫最后给的BUFF有多么强大。

成默一只脚踩在小丑西斯的头颅上就像踩着一只蝼蚁,一旁穿着白背心花裤衩的米歇尔大统领满脸鼻涕眼泪,站在埃菲尔铁塔的残骸中战战兢兢的看着恍若魔神的成默张大了嘴巴一动也不敢动。

被“七罪宗”钉住,小丑西斯像是被无形的绳索禁锢住一般,无法使用“瞬移”,不过他丝毫没有惧怕,努力的将头颅在成默铁爪般的脚下挪了挪,用涂抹的猩红大嘴吐出了一些黄绿色的泥巴,“呵呵”怪笑道:“审...判我?审判我?你以为你是谁?审判我?实在太可笑了......”

“我不能?”成默冷笑着向“七罪宗”输入能量,顿时无数细细的光从小丑西斯的肩胛骨处钻入了他的肌肤,如同蚯蚓般在小丑西斯的身体里翻滚。

小丑西斯浑身发抖,身躯像蛇一样在草地里扭来扭去,可“七罪宗”又牢牢的限制住了他的活动,让他在禁制中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成默自信这绝对是最地道的痛不欲生,就算是人类最残酷的刑罚也不过如此。

然而酷刑专家小丑西斯的嘴里竟没有发出一声惨叫,他只是不停的笑。

这笑声叫人毛骨悚然,在远处人们的尖叫和哭泣声中,这样的笑声听起来格外的凄厉,但又格外的享受。

对小丑西斯恨之入骨的米歇尔大统领有些害怕的闭上了眼睛。

小丑西斯是个疯子。

成默面无表情的加大能量,小丑西斯翻腾的更厉害了,原本就稀烂的草地更是被他的身体磨出了一个人形的坑。

更大痛苦并没有让小丑西斯屈服,他反而笑的更放肆了,在笑过之后他一边喘息一边用欣喜的语气问:“赛伦?我知道是你,没想到你如此强大!还真是令人喜出望外......”

成默没有否认,他冷冷的说道:“还有更大的惊喜在后面等着你。”

小丑西斯强忍着抽搐,得意洋洋的说:“算了吧!你能把我怎么样?杀了我?这不过是我的载体而已......可刚才在空中死去的可是你妻子的本体。哦!说起来她还真是个善良的姑娘,我从来没有看见过如此纯洁的人类,可为什么好人就是不长命呢?就连全尸也没能留下,实在是太令人心碎了!”小丑西斯又用无限同情的语气说,“哦!我刚才看到你去救她,当时你一定很痛苦......我的天,我的小赛伦,我看见你无能为力的从空中掉下来,真是可怜极了......”

成默再次加大了“七罪宗”能量输出力度,小丑西斯身上裹着泥浆的西装瞬间炸裂,惨白的朝阳照在他的肌肤上,里面的血管都发着淡淡的金色光泽,那些光在蠕动,像是无数只虫子在他皮肤下面钻来钻去。

小丑西斯的身体颤的厉害,然而他还是在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的不可遏制,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

巴黎的废墟上回荡着一种天真到可怕的笑声,成默再次加大能量输入,他要让小丑西斯笑不出来。

然而小丑西斯却拼尽全力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赛伦....能不能....让...我...翻...个...身,....我....现在...真...想...看看...你...的表情,你...的...表情...肯定.....精彩极了....”

虽然受折磨的是小丑西斯,反而他更加的兴奋和开心,他的语气里有掩饰不住的雀跃,一种发自内心深入骨髓的喜悦。

成默虽然无比愤怒但他也无比清醒,此时此刻他处在一种超凡脱俗的状态,灵魂在燃烧,心却有若止水,他洞察到小丑西斯载体所有细微的变化,肌肉的收缩,血液的流速,心脏的跳动......

因此他清楚自己越折磨小丑西斯,小丑西斯反而会更开心,除非他能抓到小丑西斯的本体。

成默注视着小丑西斯那抹绿色的海藻般的乱发,大脑里出现了整个巴黎的地图,和载体扩张到了极限的三维地图开始互相印证,他的大脑疯狂运转,开始推测小丑西斯的本体究竟在哪里。

对于其他人来说,连着手都难的问题,成默却凭借寻路算法得出了两个最有可能的答案。一条就是借塞纳河离开,可能是潜水艇也可能是船只,还有一种更有可能,就是他们来时的地下磁悬浮,这条路径更快更安全。

借助三维地图成默飞快的搜索了整片区域,塞纳河面已经没有船只离开,也没有潜水艇,但巴黎的东北面的地下却有一辆磁悬浮列车正高速行驶。

成默计算了一下速度,还在掌控之中,便撩起踩着小丑西斯头颅的脚,踢在他的裆部,同时抽出插在他肩胛骨上的“七罪宗”,于是小丑西斯凌空翻起,在半空中转了好几个跟头。

即便成默抽出“七罪宗”给了小丑西斯逃走的机会,但他却丝毫没有逃走的意思,他坐在泥坑里,抬手指着成默肆无忌惮的大笑,甚至笑岔气般弯下了腰,他上气不接下气的说:“我觉得这是我看过的最棒的一场戏,想起来灵魂就会翩然起舞。一个....圣徒.....一个圣徒,竟然会被她想要拯救的人给杀了!哦!这还不够刺激,你说你明明有这么强的实力,为什么不在塔顶冒险激活载体呢?如果你那个时候不那么自私和胆小,也许后面的一切都不会发生,现在?现在你再厉害又能怎么样?你不能让时光倒流,你还是迟了......”

小丑西斯的话像锐利的针直刺成默的内心,他心中巨疼,狠狠的挥动黑色的羽翼,背后颀长的钢铁羽翼带着寒风扇在了小丑西斯的脸上,骨头发出了脆响,小丑西斯的头歪向了一侧,人也朝着一旁横着的尖锐支架直飞了过去。

小丑西斯使用了瞬移,朝着塞纳河的方向,不过他并没有逃跑,只是躲过了被黑色支架贯体而过的下场。他斜靠在一根竖着的支架上,用手扭正被打歪的头,摆出一副造物主受刑罚的造型,咧着嘴模仿女人的声音说道:“赛伦啊!我们可不能为了对抗怪物而成为怪物啊!!”他顿了一下,“嘿嘿”一笑,“看看,你女人好不容易救下来的城市就这样轻易被你毁了,那些被她救下的可怜人也死伤无数.....赛伦,你还真是无情.....”他舔了舔嘴唇,“不过,我喜欢.....这样无情无义的你,真叫人怜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