驶入火山周围的林间公路后,很多在远处没有看清的景观,透过车窗都可以饱览入眼,这神秘的美洲原住民自留地,在众人眼前徐徐氤氲它的神秘气息。
从地图上看过去,原住民主要生存在泥火山和黄施湖之间的原始森林,这里有着全球最原始的生态系统,几乎没有任何商业开发的痕迹,俨然是现代社会里最宝贵的绿色“明珠”。
随着汽车开进印第安聚居区,众人眼前出现很多几十米高的云杉古松、扭叶松、龙胆松、花旗松,它们千姿百态、郁郁葱葱,将周围的阳光完全遮蔽,他们在车里都能感觉到绿荫清凉之气。
这些参天巨松就是原住民生活的地方,举目四望,无数圆形栈板,支撑在松树粗壮结实的枝杈上,栈板之上的房屋即是原住民的传统屋舍!
兽皮屋顶、圆木围墙、羽毛装饰、藤索绳梯、藤编篱笆、杉板屋门……每一个栈板的房屋大都是一个样子,只在兽皮的颜色和羽毛装饰上略有区别。
巨松像一栋绿色大厦,牢牢托举着无数平台,这些高低错落、杂乱分布的原住民屋舍彼此用绳索和悬梯连接,颇有古代的原始部落之感。
梁侃趴在窗户边看向前面无数栋绿色大厦,她眼里的疑惑越来越重:
“我觉得,原住民们不会无缘无故聚集在这里,黄施公元或许是原住民们隐藏秘密的地方,我们得找个这里的人问问。”
“我们去森林里的原住民广场,那里有很多表演节目换取收入的原住民。”
樊天野今天来就是找线索,见大家达成一致意见,一脚踩下油门,越野车在公路狂奔十几公里后,很快在黄施湖旁停下。
那原住民广场就位于黄施湖不远处的草原,他们刚下越野车,耳边立马涌进一股悠远哀愁的长笛音乐。
仔细去听,这音乐中还有苍劲无奈的呐喊和唱诵,他们循着声音往前走,走近广场时这股乐音霎时变得清晰。
“这是原住民的音乐!”
梁侃语毕,众人看向前方,一群游客围成圆圈在听刚才的音乐,他们挤进人群后,立马看到一个被游客包围的男性原住民。
这原住民乌黑油亮的头发披在脑后,中分的发型戴着一顶彩色羽毛冠子。
他上身露出赤裸肌肉,穿着一条具有民俗特色的裤子,手边放着南美排箫、盖那笛、安塔拉、摇荡器,脸上戴着彩色矿物勾画的面具,身前还放着一个手臂高的印第安人偶。
郑原回过头看向周围游客,他们多是携家带口、呼朋唤友来这里游玩的白人。
这些白人围在这个戴面具、穿着民族服饰的印第安人面前,饶有兴趣听着这苍凉的唱诵。
他们根本不知道,吹奏击打之间,原住民已经将悲惨处境和民族即将消亡的哀愁,以乐曲传扬给在场的每个人。
郑原看向正在唱诵的印第安原住民,他在这名印第安人的眼眸中,窥见了他从未见过的哀伤,这原住民在歌声中娓娓诉说他种族的苦难:
我从未忘记,只是此刻我已无能为力,给你吧,全都给你,沃土给你,矿石给你,森林给你,溪流给你,民族的荣光也给你。
当工业文明撬开美洲大门,我们的灭亡早已是注定的结局,这是历史的选择,我无法把过错全部归咎于你们的侵略。
可是当我跪在我祖先的大地上,盖那笛奏起这莫西干人的绝响,那时,路过我的你啊,请不要直视我面具下的眼睛。
那是你无法窥探的过去,那是你必将走向的未来……
郑原心想,如果不是华国以钧天之力把侵略者赶出去,那么他的命运,恐怕也跟这位街头卖艺的原住民一样了。
一曲表演完毕,很多白人纷纷朝他面前扔绿票子。
原住民的后代家破人亡被迫卖艺,侵略者的后代却以美洲主人自居,试图施舍原住民的后代,这多多少少有点讽刺。
这原住民收完地面的纸币,收起东西如同迎难而上的勇士,逆着白人群体朝远处森林走去。
“嘿,你停下。”
樊天野看原住民要走,走到他身后及时拦住他。
这原住民一回头,看到十几个华民面孔的人,他用半生不熟的蹩脚汉语说道:“照相每人20美元,大合照200美元。”
众人:“…………”
樊天野走到他身边,笑呵呵说道:“伙计,你误会了,我们不是要跟你合照,就是想问你一点事情。”
这原住民一听说不是为了合照,眼神变得警惕,言语之间很是排外:
“我只是一个卖艺的原住民,我身上没有什么秘密,你们问错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