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原把自己的东西放下:
“姥姥她老人家,听说你在纶顿惹事了,差点被气得进医院,她要是看到你现在的样子,指定还要再去医院吸一回氧。”
听到亲妈进医院,程裕衡玩世不恭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担心:
“这么严重,早知道我就不告诉你妈了!”
郑原听见他说这样的话,随口揶揄道:
“不告诉我妈,你是想被驱逐出境,还是想蹲大狱啊!”
他拿起一只雪茄,眼睛瞥着眼前年轻人,吐出一口浓郁香雾:
“那你妈,是让你这个青瓜蛋,来替我解决这个问题。”
李凯门听见青瓜蛋,有点不乐意:
“嘿……你怎么说话呢,什么叫青瓜蛋啊,哥们儿可是身经百战,经验丰富。”
“就数你最贫,我说的是那档子事儿吗,我说的是维斯特银行的事儿。”
程裕衡嘬着雪茄站起来,示意众人跟着他下去。
郑原下到一楼客厅,坐进昂贵的真皮沙发,拿起轻奢茶几水果咬了一口:
“我妈不是告诉你了吗,给你派了一个新的商务代表,最多一星期这件事就彻底解决了。”
他在烟灰缸摁灭雪茄:
“行,那我的自由,可就拜托给您几位了,我先上去休息去,等菲佣把饭做好了,叫我起来。”
郑原赶紧把他拉住,按在沙发上:
“小舅舅,你在燕都摸爬滚打那么多年,接触的又是名流贵绅,怎么会被唐人街的古董贩子给坑了,这不应该啊?”
他在飞机上想了一路,按照小舅舅的智商和情商,不可能事先看不出问题,连亲妈都说得模棱不全,可见小舅舅根本就没说全乎。
程裕衡狡辩道:
“嘿……玩鹰的还有被啄眼的时候,我就必须得眼明心净,一点错儿都不能犯啊!”
郑原看着小舅舅心虚的神色,脸上不动声色露出微笑:
“您可是商场老手,咱家还出过两个考古学教授,这你都能被啄了眼,我还真好奇,究竟是啥样的人,能把你坑成这样!”
程裕衡一提起古董行买卖,气得他重重垂在桌子上:
“我实话告诉你们吧,跟我搭伙儿做古董生意的唐人街哥们,他真不是人!”
郑原拍着小舅舅的后背:
“我们知道他不是人,你光是骂人也没用啊,发生了什么,你总得把实际情况告诉我们吧。”
程裕衡看外甥根本没听明白,赶紧又解释:
“我是说,跟我搭档这哥们儿,他好像不是个活人。”
郑原不以为然,还以为小舅舅脑子气傻了:
“哎呦,舅舅,跟你做生意还不是活人,你是不是气糊涂了。”
程裕衡不服气道:
“你才气糊涂了呢,你舅舅我可不是个凡事都靠家里解决的废物,我一开始是想用道上的兄弟要债,结果你猜怎么着,愣是让那人在光天化日下跑了。”
郑原一听这话,就是再大大咧咧了,脑子里也意识到出现问题了。
这要是在以前,他肯定不相信真有这样离奇的怪事!
可是他自己都有过两三次这样的离奇经历,他不得不重新审视小舅舅被耍棒槌这件事!
“真的?”
“谁要是骗你,谁是那孙子!”
“那你倒是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程裕衡一提起这件事,困意全消,精神抖擞说出自己遇到的离奇怪事。
郑原通过小舅舅的嘴,终于把亲妈没讲完的故事,顺利添上各种真实细节:
大约在半年前,程裕衡还是华央集团驻鹰分公司经理!
相比同龄人,他年纪轻轻就身居分公司高位,可谓年少多金、意气风发,那是妥妥的钻石王老五。
这种风光自然吸引了不少异性的注意,这里面当然少不了不怀好意的人。
正所谓万红尘中过,片叶不沾身,商场情场摸爬滚打惯了的程裕衡,完全能对付出现的各种情况!
他能栽在唐人街古董行,也跟一个女人有关,这个人就是他前女友——商文思。
那一日,程裕衡参加苏富彼拍卖会,偶遇商文思,一见倾心、惊为天人。
拍卖会结束后,他趁着拍卖会答谢晚宴的功夫,特地找服务商调换了位置坐在商文思身边。
在他程裕衡多金俊朗的外表下,是一颗油腻猥琐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