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忙乱。</p>

刘勉看到这场景，笑了笑，低声道：“周大人，你好象很受底下人的拥戴啊？”</p>

周行德：“废话少说，去见人犯吧。”</p>

“也是，走吧！”</p>

刑部有六座牢房，里面关押了不少重刑犯，算是国家级监狱，在老百姓看来，就是天牢。不过，高级官员都关押在北镇抚司衙门，政治犯也不会放在刑部审讯。所以，高随算是东城监狱这几年关押的最重要的犯人，牢房位于死牢最深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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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牢门之后，里面倒也干净，有一盏油灯幽幽地亮着。高随躺在床上，闭目睡觉，对来人不理不睬。</p>

“就是这里了。”</p>

“恩，是他。”刘勉站在门口看了看犯人，点点头。</p>

“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走了？”周行德悄悄地挪动着脚步。</p>

“不急，一起进去吧，否则你在外面将大门一锁，我可就麻烦了。”</p>

铁夹子一样的大手抓到周行德肩膀上。</p>

见再无他人，周行德冷笑：“刘大人半夜来见高随，自然有要紧的话说，我是不是不方便旁听啊？”</p>

“方便的，方便的。”刘勉一把将周行德推了进去：“等我和高随说完话，还得麻烦周大人送我出去呢。”</p>

周行德心中苦涩，闷闷地坐在床沿，伸手拍了拍缩在被窝里的高随：“犯人高随，起来！”</p>

高随依旧不理。</p>

周行德大怒，正要再叫，刘勉示意他安静，然后走到高随面前，一施礼，低声道：“高先生，我叫刘勉，现在北镇抚司当差。有人托我问你一句话，问完就走。”</p>

高随还是闭着眼睛，鼻子里发出轻轻的鼾声。</p>

刘勉也不急：“高先生，要不这样，我说，你听着。如果说错了，你就支应一声。如果你不着声，那就是我说对了。”</p>

刘勉吸了一口气，沉吟片刻，轻声道：“高先生，你杀大同知府蔺芳是不是受人指使？”</p>

话音刚落，刚才还假装睡觉的高随突然睁开了眼睛，然后咳嗽一声：“什么受人指使，我怎么就听不明白？”</p>

刘勉却叹息一声：“那就是了，我且问你，你为什么杀蔺知府？”</p>

高随眼睛盯着天花板，淡淡道：“你们北衙的人什么事情不知道，又什么来问我？我在过堂的时候不是都说了吗，那蔺芳欠我一年幕资。恰好我老家受了灾，需要钱救急。于是，就找东翁讨钱，并顺便辞了这个差使。可没想到，蔺知府不但不给钱，还恶语相交，我受气不过，与之发生肢体冲突，以至失手将他打死。”</p>

“不对，不对，高先生，你是实诚君子。这样的话别说骗我，只怕连三岁小儿也骗不了。”刘勉笑着摇头：“其实，你这样做的原因我大概能猜出一二。”</p>

周行德也竖起来耳朵。（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