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的改变,最直接地就是表现在她给小林氏的书信上。
虽然小林氏貌似十分乖巧听话地去了家庙,这些天除了没按照司徒空的要求劝服司徒锦,倒也显得极为安静,不过这些不过是她以退为进的手段。
眼看重阳就要到来,小林氏打心里期待能够借节日之风,将他们母子女三人接回府。
再怎么说这些个年的重阳节可都是她陪着老夫人去皇觉寺进香登高过节,却没想到满心的希望在打开老夫人书信的时候,被击了个米分碎。
老夫人这次的信出乎意料地与司徒空保持了高度一致,且语气更加直接,直截了当地勒令小林氏务必要劝服司徒锦,让司徒锦学好规矩,否则回府什么的就别想了。
看着手上的信,小林氏气得浑身发抖,脸黑得能滴出墨来,三下两下将手上的信撕了个米分碎,这还不算,撕碎的信纸被丢在地上狠狠地踩了又踩,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消去几分心头之恨。
既然不让她好过,那么大家一起别好过,看来有些行动得提前了。
小林氏狰狞的面容让一直伺候在身边的平嬷嬷极是心惊,她压住心里的惊恐,上前替小林氏顺气。
半晌才觉得小林氏气顺了些许,平嬷嬷这才轻声说道:“夫人可别伤了自个的身子,他既不仁,咱们又何必与他们讲道义。据说侯爷让府医在白莲庵长住了,夫人该早些想办法才是,否则小姐那边只怕是抵挡不住的。”
小林氏沉着脸没有接话,平嬷嬷偷偷睨了她一眼,见她似乎听进去自个的话,于是继续道:“这家庙的条件已经比外面的庵堂条件要好上许多,可是依然潮湿阴暗,也不知小姐在白莲庵是怎样的情景。再说了眼看天一日冷似一日,少爷还小,哪里受得住这样的苦。到时若伤了少爷的身子可如何是好?”
平嬷嬷这话可真是戳中了小林氏心里的痛处,就算小林氏自甘为妾,她那一双儿女却是她心头的宝,容不得别人作贱。
其实上不用平嬷嬷挑唆。今日的小林氏也不会再听任司徒空如此对待他们母子女三人,更何况她早就已经蠢蠢欲动了,刚才没有说话无非只是在想该如何行动罢了。
“设法给表舅爷带个口信,让他今日子时务必来一趟。”良久小林氏终于发了话,她准备出手了。
平嬷嬷脸上闪过一丝得色。抚了抚有些皱折的衣裳,出去安排传话的去了。
转眼就到了重阳节,南陵国重孝道,每年重阳都会休沐三天,让大家陪着家里的老人登高赏菊。
安宁侯府往年都是重阳前一日去皇觉寺,会在皇觉寺的后院住上一夜,第二日午后才会动身回府。
今年的安排与往年并无什么差别,唯一的差别就是与老夫人一同前去皇觉寺的人有变罢了。
韩氏与陈氏、方氏同样约在这一日到皇觉寺。
这一日的皇觉寺与往年一般热闹非凡,几乎整个京都的世家高门都涌来了皇觉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