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唬?告诉你吧,你将是我证据链中重要一环,也是首当其冲的责任人,你将被塑造成罗程的主要帮凶。别人怎么样先放一边,你是绝对跑不掉的。”
童宇仅喊出“卑鄙”二字,便不说话了,脸上满是惊慌神色。
注意到对方的反应,万俟赢继续施压:“公务人员污蔑企业罪加一等,到时再有纪律监察部门介入,那可就不仅是丢乌纱那么简单了。可惜呀,大好年华就要在高墙里度过了,这也将是一身的污点,洗也先不掉的。”
“到那时,你将会是全区甚至全市反面典型……”万俟赢越说越来劲,越说越兴奋,踱着四方步,滔滔不绝起来。
童宇神色不定,连咽口水,紧张之极,甚至后来竟然趴到了桌上。
万俟赢看在眼里,喜在心上,却又故意道:“该说的都说了,是与罗程一同毁灭还是戴罪立功,就看你怎么选了。”
童宇没有应声,但身上衣物却抖动个不停。
“告辞。”万俟赢说着,抄起自己的东西,转身就走。
“等,等等。”就在万俟赢即将开门之际,童宇抬起头,发出了声。
“你说什么?”万俟赢明知故问了一句。
“等等,等等,我再想想,想想。”童宇絮絮叨叨着。
万俟赢故意站在原地磨蹭了一会儿,才勉为其难的说了句“好吧,五分钟考虑”,然后慢腾腾地回到桌后,径直坐到了椅子上。
童宇不停地转动眼珠,几次欲言又止,一副内心无比挣扎的样子。
“四分十秒了。”
“还有二十五秒。”
“十、九……”
万俟赢看着腕表,不时下达通碟。
“等等,再……”
“七、六、五……”万俟赢没理对方要求,而是继续倒数着秒,喊到“三”时已经站了起来。
“我该怎么做?”童宇发出沙哑声音,随即抄起水杯“咕咚咚”灌了好几大口。
万俟赢停止数秒,问道:“想好了?”
童宇没有应声,但却连着点了点头。
“其实很简单,你只需这么做……”万俟赢忽的向前探长脖子,压低了声音,活脱脱一个狼外婆。
童宇连连摇头:“你,你让我诬陷,诬陷罗镇长,我,我……”
“这叫迷途知返,否则就等着坐牢吧。”
“我,我,可……”
看到对方都快哭了,万俟赢没有半丝同情,反而继续施压:“坐牢还是升职二选一。”
童宇嘴唇动了几动,憋出了一句:“何苦为难我一个弱女子呢?”
“少费话,二选一。”
“我,我再想想。”
“想吧,想吧,哈哈哈,不知死活。”话中带着浓沈冷意与威胁,万俟赢转身走去。
“我再想想,好吗?”童宇又急着道。
“你要敢耍花招……量你也不敢,除非你不想好了。”万俟赢甩下狠话,大步出了屋子。
就在屋门关上的一刹那,童宇神色“刷”的一下变了。
万俟赢离开油松镇,直接回到沈宇度假村,径直去了沈天娇办公室。
“赢律师,辛苦了。怎么样?”沈天娇边说边递过功能饮料。
打开饮料,万俟赢坐下喝了两口,淡淡一笑:“小地方人而已。”
沈天娇微微一楞:“小地方人?具体说说。”
“没见过世面呀。我去了以后先见的罗程……”万俟赢添油加醋地讲说起了刚才的过程。
听着听着,沈天娇眉头皱了起来,待到对方停止讲说,马上道:“你说童宇害怕了?怎么会呢?”
“弱女子而已,充其量花瓶一个。你是没在现场,没看到她那狼狈样。”
“你可不要被她骗了,那女人心比蛇蝎与狐狸,既狠毒又狡猾。”
万俟赢立即脸色阴沉,语气也变得生硬:“沈董,请不要怀疑我的专业素养。一个人说话可以骗人,但眼神骗不了我。她当时眼中满是惊慌,说话都带着哭腔,身体也抖动个不停,就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兔子。”
“兔子?她怎么……”尽管狐疑不已,但碍于面子,沈天娇便没再质疑,而是脸上挂了笑容,“辛苦您了,先休息一下。”
“沈董,不要多疑,就等着小兔子里应外合吧。”万俟赢自得的挑动着眉毛,起身出了屋子。
“可能吗?真的只是弱女子?”沈天娇叨叨咕咕着,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很快,听筒里有了声音:“他到了吗?”
沈天娇下意识地看了看门口,压低声音问:“这个人到底行不行?我咋看他……”
“他可是业界有名的赢律师,这事对他来说就是牛刀小试。”手机里回复的很肯定。
听对方如此讲说,沈天娇一时不知下面的话该不该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