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亡了多少?”那慕素里脸色极其恼怒的盯着仓惶逃回来的千总徐景庆,硬梆梆的问道。
“很多,……多。折了近百名兄弟!”千总徐景庆低着头,小声的答道。想到看到的惨景,他自己心里都打颤,太让人寒心了。“请大人恕罪!弟兄们实在不敢再往上冲了,那惨景……”“扑通”一声徐景庆又跪倒在那慕素里的面前,垂头无语。
“恕罪?行……”那慕素里伸出手连连点着南城头上的义军大旗,“你马上给我滚回去,今天就给我拔下那杆大旗!”
徐景庆低头不语,看到被炸伤的清军后,他是没那个胆量往上冲了。
“噗通”,那慕素里火从心生一脚踹到了徐景庆,打马冲到了阵前。仅仅是一眼,仅仅看了伤兵一眼,他就明白了一切。
太惨了,哭嚎不已的伤兵太惨了。
前部的清兵已经士气全无了,看着个个缩头缩尾的士卒,那慕素里知道今天的进攻结束了。这里的情况甚至还会影响到整个军营,但是事情木已成舟想遮掩是不可能的了。
“撤兵,回营。”那慕素里面无表情的下了命令,自己带着几名亲卫打马奔回了大营,对于这种突发状况,他就不信只有自己赶上了。
不提郝壮猷、那慕素里、林天洛三位头头如何商量,义军算是顶过了艰苦的第一天。要知道打仗靠的是个士气,而蓄养几日地清军在第一天爆发出的战斗力无疑是最强的。所以顶过了这一天对于绝大部分是新兵的义军来说是极为重要的。信心的增强,带来地就是战斗力的提升。
凤山县衙。
庄大田、李惠、涂达元、张载柏、庄大韭等人围坐一团,杯觥交接,以庆祝今日之功。第一天的经历让他们对于守住城池的信心猛然间增长了很多,先前的凄惶也是一去不复还,胜利的希望充斥着他们的内心。
于城中势单力薄却又如获新生的义军相比。北门大营人多势众的清军却是一副垂头丧气地样子,言语之间心思不定。因为他们的耳边,一声声凄惨的嘶叫不时的传来。至下午收兵之时,三路清军受霹雳雷炸伤的伤病共有一百五十多人,如今已经少了将近两成了。
二十七个人,少了二十七个人,他们中间有几个是因为重伤而死的,可绝大部分是忍受不了伤病地折磨自己自尽的。\\\\\\
这比当场战死沙场更让清兵惧怕,那声声渗入人心的凄叫。明天会从自己口中发出吗?一日之间,士气高昂的清军已经人心涣散了。
第二天,清军没有进攻。第三天,清军也没有进攻。
第四天,清军进攻了。
但是,除了增多了三十多个伤员。和十几具尸体外一无所获。在战场上,同第一日不一样的是,义军的有所斩获地霹雳雷都是抛投的。因为挂在长杆上的霹雳雷,都炸了个空。
第五天,清军没有进攻,并后撤三里扎营。
第六天。清军没动静。
清军的士气在沉默中逐渐衰落,一直不停的凄惨嘶叫,一直不断的自尽,让清军大营蒙上了一层阴沉沉的死气。
清军士气的衰败明显显的落在义军将士地眼中,第二日还是议论纷纷,到了第三日李惠等人已经向庄大田提议当晚夜袭清军大营了。
当日,庄大田严词训斥李惠等人的“轻敌大意”;第四天清军的进攻证实了庄大田的正确。
但是在当天下午,李惠等人再次请战,庄大田再次呵斥;
第五天。李惠等人三次请战,庄大田沉默了。可那天清军后撤了三里。
第六天,义军上至庄大田。下至普通小兵,都有一个共同的念头----清军不行了。当晚,义军主力1000人集结西门待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