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军的箭雨一波接着一波的落下,城头的义军都窝在城垛下,紧紧的靠在一起举着盾牌将自己一组人护的严严实实。城头上,少数一些依旧活动的义军战士也是个个举着宽大的盾牌。安全第一嘛,虽然清军的箭雨很稀疏。
还有一个人没有这样,依旧直挺挺的站立在城头巡视着义军,这人就是庄大田。不过他自己是没有执盾,可在他的侧面四面盾牌组成了一个大大的“田”字严严实实的照着庄大田健硕的身形。
清军的箭雨规模离“密集”还差的老远,二百多张弓压制着七八十丈长的南城头,起稀拉程度可见一般。即使清军用了最大的力气来增强射速。
庄大田这一块体积大了很多,受打击的几率自然也大了些,短短的二十多步七八支利箭陆陆续续击中了盾牌。力道强的就扎在上面了,力道弱些的手里反弹就落到了城头,“噗噗”的闷响让庄大田的心猛跳了几下。
“盾牌都给我拿稳了,那面可不仅是你战友的脑袋,还有自个的脑瓜子,都给我举稳当了。”说话间又有庄大田又听到了两声闷响,“娘的”,气恼之下他禁不住骂了出来。===
历代以来的攻城战中,守军被敌军用弓箭压制的例子还真是少见,占据着城高优势的守军,他们手中弓弩的射程通常是胜过敌军的。可现在义军的问题是他们手中没有弓弩,清军的弓箭少,义军的更少。
因为兵制腐败和火器的增多,清军中弓箭手的数量已经减少了很多。南门下的这二百多弓箭手已经是四千余清军中所有地弓箭手了,之所以全派到了这里还是因为清军攻打的南、北、东三门中,南门是唯一没有火炮的。南路义军仅有的六门火炮,被分置在北、东两门了。
攻城中,兵法讲究围三缺一。这种方法虽然很简单,可却很有效。当战斗到了要紧关头的时候,空出来的那道城门就成了动摇守军军心的利器。
凤山县城四个城门中之所以空出西城门,那不仅是因为西面还有郑嵩部五百人,更因为凤山西城有个龟山顶,乃是易守难攻之地。
南、北、东三门,北门是清军的主攻方向,因为那里地城墙最为低矮。庄大田在那里部下了四门大炮和五百人马,守将李惠。\\\\\东门有两门大炮和二百守军,守将是张载柏。剩下的南门就是他亲自驻守,三百守军中含有他的亲卫队。在西城墙他只放了五十人,剩下的三百出头的义军都是后备队。
也是因为南门这地方没有发现大炮,郝壮猷才集结了所有的弓箭手,交给了参将那慕素里用以压制城头。一同到的还有百十杆鸟枪,可那东西打的不远。而且都是直来直去地,对于窝在城垛下的义军不管用。
“啪”,一支利箭被盾牌反弹到了地上,锋锐的箭簇在阳光下闪出一线亮芒。
“冲啊……”
“杀啊……”
“弟兄们,上啊……”
“第五次了。”庄大田低语喃道,看了眼城垛。那里的滚木、石已经没有了,仅剩下几个瓦坛子。“要来真格的了。”
这次进攻已经是清军的第五次进攻了,别看他到城头才两个时辰,清军已经发动了四次进攻了。这四次进攻义军伤地极少,还不足十人,死的更少。两个,可是准备下的滚木、石还有少量的火油都已经耗尽了。
在城头,你完全看不错这里已经被冲击了四次,再看对面的清军,也不像战了两个多时辰的样子,这段时间里双方都保留了余力。
唯一能证明这两个多时辰没有被双方所浪费地物证是城脚下的那堆灰烬,城墙的根脚同样被烤成了一片漆黑。
透过燃烧未尽的木头,你还可以看出那些多是被滚木、石砸折了的云梯,当然被引燃的还有抛落的滚木。仔细看看。你还会发现灰烬中还有几十具焦黑的尸体,这些都是前四次进攻中遗留下的。
郝壮猷部在凤山城下待了三天,为地就是准备齐全攻城用的云梯,他的前四次进攻就是在用云梯来消耗城头的滚木、石。
第四次清军损失的最多,义军用了倒数第二招----油。一罐罐收集来的油被浇到了下面,浇到了清军身上,也浇到了云梯上,一束束火把投下,大火之后留下的就是这些。
冲杀声越来越响,庄大田已经感受到箭支密度在减少。现在他几乎感受不到那夺命的利箭了。“噗噗”的闷响也没了。这说明,清军的攻城部队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