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将叩首,欲破梁逆,师若海仓口之战。逆匪惊雷不可敌,然路短,测知百余丈,稍甚火枪。
需与原野之处,倍于逆匪之军,先首敢死忠勇以木棉塞耳,掌执盾橹,后随善射之士,随后乃大枪长刀。遇死伤而不退,潮如浪涌,突杀入贼,则必破之…………”
良许,徐绩缓声道:“中堂无需负心,东逆旬日席卷登、莱二府,火器犀利势大不可敌,其首逆梁明敢以两千人马西进,所仗必是“惊雷”者。伍什布两日三败,罪虽难赎,情却可悯,中堂只须报知朝廷,圣上必有裁决。如今之势,尚需筹划平度布防之事。伍什布仅余七八百人马,远不足以驻守。”
“徐大人所言甚是,以老夫看来抽调青州所剩人马,外加尚维全(参将)、洪哲燕(都司)、伊承保(协领)、彭文林(都司)等带2000兵丁前去,依旧有伍什布统领,额附拉旺多尔齐、乾清门侍卫伊卫琳随往协助。”舒赫德斟酌了半天才回道,此事事关鲁东全局着实不敢大意。
徐绩没什么意见,青州因多次抽调如今仅余千余兵丁,若是加上前线抽出的两千人马,便有三千援军,想来足以御逆匪于莱州府。
忽然间,徐绩起了一个念头,深下的想了想,愈品愈觉得是那么一回事。“舒中堂,前些日子原青州参将文坛、莱州知府周青竹遇事不利被圣上革职,想来二人也经历过阵势,这“惊雷”者亦首见于二人口中,不如……”
这话是有弦外之音的,文、周二人之所以被革职,乃是因其二人于战不利,可现在朝廷连吃败仗,统御军队的又都是满人,如今想要维护额附拉旺多尔济和伍什布,文周二人就是比再起。
乾隆皇帝不管做了多少次的文字狱,可明面上还是一直再强调“满汉一体”的,几次江南之行还身着汉服于江南大儒谈经论道。所以对于文坛、周青竹二人势必要再做处理,稍微做做便可官复原职。
而此次大泽山之败,无论是在舒赫德、徐绩看来,还是在远在京师的乾隆皇帝眼中,首要之责并非是战败的伍什布,而是下令催战的舒赫德。相反,原本要议战败之罪的伍什布反而成了“稳重守成”,最多也就是一番轻轻的“呵斥”。虽然恰巧有今日攻破临清旧城之功,舒赫德并无大碍,但要是能“体察上心”将文周二人提前带入前线戴罪立功,这番落在乾隆眼中也未尝不是体谅同仁,厚重质朴了。
舒赫德眨眼的工夫就明了了徐绩的意思,捋着胡须谢道:“多谢徐大人的提醒,老夫惭愧、惭愧。”
“中堂哪里的话,徐某不过…………”
“哈哈哈……”
待徐绩走后,一旁立着的一个幕僚,不解的问道:“主翁,为何不将此败推到伍什布身上,想来徐大人也不会为了一个地方驻守的副都统开罪了主翁。况且也能买好于额附。”
舒赫德闻言呵呵一笑道:“你等不知,那伍什布乃是纳喇氏的嫡房(纳喇·:苏克萨哈,这人熟悉不?),其兄固代阿乃是领侍卫内大臣,别看这封信上他没漏丝毫的抱怨,可要是老夫不依实上禀,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