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三十九年,八月三十日夜。
一支在东亚称得上是庞大的船队静静地靠近了登州府城——蓬莱。
蓬莱,这是一个让中国人浮想联翩的名字,但是在鲁东这不过代表的是一座城市,一座鲁东方圆五百里内最繁华的城市。
“过了今晚这就属于我了,虽然只是短短的一段时间。”梁明遥望着乌黑的夜空,心中暗自咐道。“但这只是一个开始,我最终还是要回来的。”
站在他身边的李勾缩了缩脑袋,初秋的夜晚海风已经凉了。“二爷,干嘛要在子时打啊,咱们任何时候都可以轻易攻下来。”总兵力还不到千人的蓬莱城,在李勾眼中现在已经不是威胁了,但他知道这话是不能在众人面前说的,只有在在私下里才可以向梁明问起。
说起这个事梁明也不禁好笑,之所以在布置上定下这个时间,仅仅是因为出身现代的梁明在首次面对战争时无可避免的受到了军事电影的影响。以至于他的大队人马在海面上白白吹了三个时辰的夜风。
但时间总会过去的,子时到了。早已经等得不耐烦的船队,在最短的时间内升起了风帆。趁着每条船上亮起的几只火把,十一艘趕缯船、六艘大海船(中华号还没配齐人员,留在了大秋岛)排出了一个不是很严正的队形,载着梁明的卫队、亲兵和百人炮队慢慢的向蓬莱压去。
驻扎在登州水城的北汛水师四百人的编制如今存留的不过刚刚过半,防备更是疏松。李勾带着三艘趕缯船配合着炮队极其轻松的就俘虏了整个北汛水师,这不出梁明的预料,但让他吃惊的是北汛水师的将官。
五员大小将官中三人留守,那最大的千总自杀,两名外委把总战到最后一死一伤。看着那个肥头大耳却又血迹斑斑犹自叫骂不休外委千总梁明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触。一时间,他竟想到了六十多年后第一次鸦片战争期间,清朝那些同样喝兵血却又一样战死沙场的……
猛的甩甩头,好似要将将这个很荒唐的念头抛到脑后,摆了摆手命人将这个无名的小官押下去,一种无力感涌上了他的心头。
“二爷”,李勾急匆匆的跑了过来,“炮队已经架好了火炮,是不是……”
梁明闻言精神一振,再也不理会那个让他无语的“小官”了,开口命令道:“李勾、张建科、赖明金你等三人各领手下围困西、南、东三门,不准给我走漏了一个。余部全力攻打北门,待人马到齐后给我先轰开城门。”
随着梁明的一声令下,一股股人流从船上涌下。每艘战船除了守卫的十人外其余人员全部下船,而梁明的卫队和亲兵更是早已列阵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