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徐福贵忙的是脚不沾地,每天天不亮就起来,先是将水缸灌满,然后烧水磨刀。
早上吃两口红薯,带上一瓶水,拎着锄头就来到地里,到天黑的时候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
徐母和家珍没想到他这么能吃苦,每次回来看向他的眼里满是心疼,就连徐父对他的印象也有所改观。
没办法,这都九月份了,必须要和老天爷抢时间,将种子洒到地里去。
三亩地,要干的活实在是太多了,还好并不是他一个人在干活,来顺同样是一个精壮的劳动力。
早上他去挑水,来顺就去割羊草,地里的活来顺虽然不太会,但力气大。
在两人不懈的努力下,终于将三亩旱地给翻了一遍,随后将种子洒进地里,简单浇水就可以了。
天公作美,种子刚播下去,第二天一早,徐福贵起床的时候,发现外面居然下起了蒙蒙细雨。
这场雨来的及时啊,不算大,正好可以把土壤润湿,让种子更好发芽。
当然,要是土壤中积水太多的话,也很容易出现烂种的情况。
不过徐福贵对自己锄的地很有信心,只要不是连续的暴雨,他的地里基本上不会有积水的情况。
“少爷,今天我们还下地吗?”来顺打了个哈欠,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他没想到种地会这么累。
徐福贵摇摇头,“先吃饭吧,看雨会不会下大。”
家珍挺着肚子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件外套,“天冷了也不知道多穿点儿,今天就在家里歇一歇。”
徐福贵穿上衣裳,看了眼还在熟睡的凤霞,走进灶房,挖了几碗玉米面,准备煮一锅玉米糊糊。
这可不是给鸡鸭吃的,而是他们自己吃的。
这玉米面还是隔壁陈家送过来的,拒绝不掉,只好收下了。
长根坐在灶火前帮他烧火,看着动作娴熟的少爷,悄悄笑了笑,现在的少爷,完全看不出之前的样子。
“福贵,你咋会煮饭的,以前可没见过你动过手。”家珍好奇道。
“看别人做过,照葫芦画瓢就行了呗。”他还是这套说辞,不然也解释不清楚。
徐母和徐父听到动静,陆陆续续起床,徐父的脸色有些难看,眉头一直紧皱。
“爹,你咋了?”
徐父没有吭声,徐母说了句,“还能咋的,腿疼,一下雨就疼,好多年的老毛病了。”
徐父坐在长根旁边,锤了锤双腿,“老寒腿了。”
“老爷,我给你捏捏。”长根熟练的帮他缓解疼痛。
“种子都撒到地里去了?”徐父头也不抬的问道。
徐福贵应了一声,徐父又说道:“昨天王喜送了十个咸鸭蛋过来,你煮一个给家珍吃了吧。”
“老爷,平白无故王喜为什么要给我们送鸭蛋?”来顺大大咧咧的问道。
徐父叹了一口气,“都是一个村的,哪家有难,别人都会帮衬点儿,日子还不就是这么过的。”
“以前村里哪户人家出了事,我都会把他家的佃租免一年。”
长根与荣有焉,“当初王喜被牛顶了一下,直接在家里躺了一个月,老爷不仅免了他一年的佃租,还让我送了一斤腊肉和十个鸡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