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过关斩将(1 / 2)

白家嫡女 水墨云 0 字 6个月前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

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

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

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

有头又有尾,万事皆如意。

许氏手执新梳,一下下从头到尾替白嫣然上头。每梳一下,她嘴里便唱出一句应和的说法来,面容慈祥又专注,就好似在佛前参拜时一般。

白嫣然嘴角的笑意浅淡却温柔,眼眶却悄悄红了。给新娘上头之人很有讲究,需得是夫妻和睦、子孙圆满、无病无灾且品行高洁的十全老人,最好还得是家中长辈。

原本这差事该是祖母周氏来接,奈何周氏近来身子不适,昨日在辞祖酒上强撑了一阵,今日精神便又不济,如今还在昏昏沉沉睡着。

于是便又托付给了舅母张氏,不料许氏得知后主动揽过这个差事,今日早早就来了。老人家的一片心意让人暖心,也让白嫣然愈加安心。

梳罢许氏将白嫣然的一头青丝盘成了髻,意喻今后便是妇人之身,再不能如从前般青丝长瀑,做女儿家妆扮了。

最后一步,便是穿戴凤冠霞帔。

头戴凤冠以金凤为形,玉石连缀,顶镶明珠,华贵夺目。内穿红袄,足登绣履,腰系流苏飘带,下着绣花彩裙,肩披锦缎,这便是霞帔了。

这一身是宫里最好的绣娘和匠人日夜赶工所制,直至昨日才全部送到府上,无一处不精巧华贵,抵的过世间所有女子梦寐以求的嫁衣。

白嫣然任由素心替她穿上层层嫁衣,许氏稳稳当当将那顶价值连城的凤冠戴在她的头上,而后退后几步细细打量,笑逐颜开道:“好,好,好,好个美娇娘。”

这厢新娘已经穿戴整齐,那厢季凌云却是衣衫不整才从房里出来。古方站在门口,正与面前的朱永对峙。朱永一见季凌云便扬声叫道:“王爷你可算起了,再耽搁可就要误了吉时。如此紧要之事,古方侍卫却死活拦着不让老奴进去唤你,险些坏了大事。”

季凌云对大婚如何看重朱永心知肚明,是而如今才借题发挥。

他自认为此次古方这般任意妄为绝对是触了王爷的霉头,话落果真见季凌云不悦的皱起了眉头。朱永的嘴角已经翘了起来,却不想季凌云揉了揉眉心后只道:“我知道了,你将一切都备好,我随后就来。”

言下之意竟是全然没有责怪古方之意,朱永的嘴角僵住,一时竟愣愣看着季凌云没能回过神,然而这一看他才察觉出不对来。

喜服昨日一早就送到了房中,但王爷身上竟还穿着昨日的衣衫,且衣衫凌乱,发冠散乱,竟似一夜未眠,怎么瞧都不寻常。

朱永嘴上应着,身子却一点移步的打算都没有,反而一双眼睛直勾勾的往屋子里瞧,恨不得将头凑过去看个清楚。

季凌云的脸色一沉,还未开口说话,屋子里却传来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唤道:“主子……”

朱永突然想起这几日柳杏儿都已风寒为由在房中休息,而她作为帖身丫头一直都是住在吟风轩里,所以实则这几日两人郎情妾意同处一室,难不成已经……

想到这里朱永精神一震,不等季凌云再催促,便脚下生风般飞快跑了。

季凌云又头疼的揉了揉眉心,待他再回房时屏风后泡在浴桶里的柳杏儿已经哆哆嗦嗦换了衣裳出来了,一见季凌云便羞愤欲死的跪在了他面前。

“奴婢、奴婢不知怎么了,是奴婢……不知廉耻,连累主子也跟着受累……”

她的话说到这里便只余难以抑制的哭声,季凌云面色冷峻却未有责备之意,闻言道:“不是你的错,是你吃的那碗银耳羹里被人下了药。原该是冲着我来的,却无端让你跟着受累,说来是我之过。”

柳杏儿又是委屈又是羞愤,已经哭到抽噎说不出话来,只能不住的摇头。季凌云接着道:“如今药性已解,此事我并未声张,也绝不会让旁人知晓坏你声誉。你且安心回房睡一觉,醒来便一切如初,只当从未有过此事吧。”

柳杏儿心中最后一丝期待也无,她跌跌撞撞的冲了出去,好不容易进了自己屋子便背抵着门跌坐在了地上。

她哭的实在伤心,泪如雨下,当真是水做的人儿,都这样哭了一夜竟还能哭的出来。

柳杏儿并非只是委屈自己这一场无妄之灾,更是哭自己心中那难以明言的伤心和失意。

昨日她喝了那碗银耳羹没一会儿便觉得身子发热,难受的厉害。一开始还勉强压制着,但很快一波波热潮袭来让她无从抵抗,面红耳赤,身子发软的几乎站不住。

当季凌云探过来时她身子一软便倒在了他怀中,陌生的感觉让她渐渐有些神志,做出许多不知羞耻之事来,让她羞愧难当之余又有些隐秘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