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得寸进尺，大家也是一拍两散，你也得不到任何好处。

方乾笑道：“请吧。”

赵照打开房门，平静道：“我管得住我的嘴。”

闻言，方乾轻笑一声，“明白人。”

明白人活得久，这个赵照明显和徐媛不同，是一个懂得低调处事的人，而这样的人往往活得久，不会卷入任何事情中。

随着两人的离开，史仁有些失望，“我以为你会撕票。”

对于死门，史仁打心底的憎恨。

方乾微笑道：“可以杀人，可以做一切，但是不能够失去自己。”

史仁挑眉，“什么？”

“杀人，只是做事情。”

方乾微微一笑，“他们杀你，你杀他们，这是正常规则。但是如果在事情之外，做了其他你以前不会做的事情，那你就会失去自己。”

史仁不乐意了，“有什么区别？”

方乾笑道：“交易达成之前，一切事情都可以做。交易达成的时候，一切事情都不可以做。”

史仁挑眉，“我没觉得有区别。”

方乾微笑道：“有。”

史仁有些恼怒，“有什么区别？”

方乾手指点在史仁心口，笑道：“区别在这里。”

史仁拍开方乾的手，“故弄玄虚。”

方乾哈哈大笑，将其中一个钱袋扔给史仁，“外物不扰本心智，方行大道端正心。陌上苍已死，可灭死门，不可让自己卷入其中，不可分不清真实和虚假的自己。若真是那般，便是下乘了，也枉费我对你一片期待了。”

话落，方乾拿起另外一个钱袋和龙元草就往外走。

史仁面色未变，快步跟上方乾，“那你呢？你不恨那些人吗？”

方乾往外走的同时笑道：“当然，我也恨他们。不过我的恨是记住那一天的绝望，而不是每日都在愤怒、诅咒他们。我的恨，只是记忆，只是一段时间，一件事情。我不会让那种事情充斥我的一生，也不允许那种事情影响我的一生，我就是我。”

史仁的神色多了几分迷茫，“什么意思？我不是很明白。”

方乾笑道：“想想你的以前。”

“以前？”

史仁沉默了，他以前也懒惰，也怕死，但是许多事情还会去做。

不，不是的。

他以前的一切表现哪怕有再多瑕疵，那怕有再多诟病。

可他的心是轻松的，是惬意的。

可自从那一天开始！

他的心开始变的阴沉，日日为阴霾所掩盖。

他还是他，可他又不是他了。

方乾笑道：“我走遍千山万水，遭遇万千生死危机。我所做到的，不仅仅是我实力恢复了。而是我看到了更多更多，如今我们都还很年轻，还有很多很多事情都没有经历过。可若是，年轻时候的我们都不放过自己，我们又能够指望谁来放过我们呢？”

“兄弟啊，心若是蒙了尘垢，那将一生一世也难以再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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