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迪戈继续说着话,像是一场血色歌剧中的独演者。他的声音沉重又尖锐,像一根根针插进约翰的心里。
【当她来找我的时候,我很惊讶她那镇定从容的态度,她似乎认为自己对待深红之仆很有一手。】
【她说自己的故乡正面临战争,需要一支雇佣兵,一群不惧残酷散播恐慌的疯子。】
【我们一拍即合,眷者的周围终于出现了一个机会。】
【诺拉·塞巴斯其实没那么在乎你,听到我们需要这枚圣徽,她立刻就答应了,并要求我们加快计划以兑现承诺。】
【她是我见过最天真的蠢货,她以为自己的那些小伎俩能够对维尔蒂斯、对我们起作用。】
【我喜欢听着尖叫声咬碎骨头,诺拉·塞巴斯,是声音最为美妙的那个。我满怀感激地食用她,吮吸她的血,如同品尝胜利之酒。】
【她空洞的哭泣声让我流连回味,很难再有那么绝望的美味了。】
约翰头脑一片空白。痛苦的窒息感抓住了他,他全身发抖,冒冷汗的双手捂住隐隐作痛的胸口。约翰蜷缩着,失语的嘴唇几次努力,吐出一口苍白的气。
他抬起头,昏暗的视野艰难地看着那头高大的野兽。
诺拉……死了?
德鲁伊的身影在眼前一晃而过,转瞬消失在脑后,像是一闪而过的星光。每一个片段,每一个零碎的记忆,化作狂暴的野兽,啃噬着邪术师的理智。
仇恨之火从胸膛升起,一路向上,冲破喉咙里的一千道锁。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
双眼血红的约翰抛弃所有防备,撬动躯体中的每一丝深红之力,只为完成撕碎温迪戈的目的。不做保留,哪怕这具躯体被榨干而死,他也必须死在我眼前!!!
降临的神力,活化的鲜血,一切的一切,在约翰·坎普的意志下化作毁灭的风暴。
“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邪术师狂吠着,被束缚的肉体,像个动弹不得的囚徒。
【维尔蒂斯的仪式不可中断。】
温迪戈站在翻滚的魔力之潮里,血色缚链就在他的眼前滑过,它们在挣扎,它们在扭动,可最终还是被卷回深红之环,成为仪式力量的一部分。
温迪戈发出了尖细的笑声,这一刻,他的计划终于完成。
他的掌心,沾染鲜血的徽记被约翰·坎普的恨意引动,活跃的深红之力朝着它的持有者燃烧。
【哈哈哈哈,果然没错,眷者,你的力量靠恨意驱动。】
【憎恨我吧,眷者,你的仇恨,将使我登上了更高层。】
温迪戈控制住鲜血圣徽,借助它释放的力量,在守护仪式的红雾中开出缺口。
“太阳之神·永恒光轮·审判者,密特拉,请见证我的誓言……”
温迪戈回头。
约翰·坎普盯着他的敌人,眼中再无他物。怒火正在收敛,沉淀为更加持久致命的力量。维尔蒂斯的眷者在仪式上,向他神宣誓。
“我会杀死他,给予他比死亡更为持久的折磨。”
“我愿承受烈焰烧灼,直到此誓言达成,否则我将化为灰烬。”
约翰不在乎密特拉是否听到了,向伟大的公证人立誓,证明此心决绝。
约翰的誓言让温迪戈停顿了一下,过了几秒,他就勉强地笑了起来,带着某种扭曲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