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过年了(5)(1 / 2)

汉鼎 南海十四郎 9712 字 2019-09-23

 艾飞雨沉静的说道:“计划是人制定出来,当然可以更改。给我一天的时间,我就能将整个计划调整过来。”

刘鼎凝重的点点头:“好!”

李怡禾慎重的说道:“我们以什么借口出现在蕲州?”

武昌军节度使路审中在吃了亏以后,殷勤接待了鹰扬军的谈判使者殷红林,不但承认了之前的错误,赔偿了鹰扬军的损失,还热切的希望和刘鼎进行面对面的洽谈。在这样的情况下,鹰扬军如此再次不宣而战,悍然夺取蕲州的话,将会给人完全不讲信用的印象。就算没有朝廷的干涉,对于鹰扬军的形象也是个巨大的污点,这对于招聘人才,获取民心,是十分不利的。固然,刘鼎也不是什么有道德有文化的主,类似顾仁瞻这样的好人早就死光了,可是,不声不响的攻击蕲州,显然是行不通的,必须要找一个过得去的借口。

艾飞雨淡然自若的说道:“当初朝廷不是下了勤王诏吗?我们刚好可以利用!现在天子蒙难,困守凤翔,大人对朝廷忠心耿耿,不顾艰难险阻,毅然率军勤王,远赴长安。然而勤王大军路过蕲州,不幸受到武昌军的刁难,勤王大军不得不奋起自卫,控制蕲州。我们没有收到来自黄州的任何消息,我们也不知道淮西军南下黄州,结果在黄州境内和淮西军不期而遇,前进道路受阻,不得不退回。如此一来,想必朝廷没有任何的理由刁难我们。”

李怡禾吃惊的说道:“勤王大军远赴长安,你这不是故意置大人于险境吗?大人,蕲州武昌军虽然兵力不多,但是那里毕竟是别人的地盘,我们对那里的情况知道的很少,你是节度使。不要轻易亲冒矢石,这个勤王大军指挥,还是选别人担任为好。”

刘鼎缓缓的说道:“指使部下担任勤王指挥,诚意恐怕不够吧!”

艾飞雨狡黠的笑了笑,慢悠悠的说道:“大人意下如何?大人不妨带上一两名内眷,以增勤王影像。”

刘鼎不假思索地点点头,果断的说道:“就这么办!”

李怡禾欲言又止。

艾飞雨的计划,的确是狂妄,甚至是无法无天。却也是解决目前难题的最好办法。刘鼎率军路过蕲州,谁都知道这是借口,马南青当然也知道是借口。路审中、皮元德走知道是借口,但是,这个借口是谁也辩驳不了的。在勤王诏令下的任何行动,都是可以解释的。朝廷现在的确非常困难,地确非常需要节度使的支持和帮助,哪怕仅仅是口头上的支持也好。如果刘鼎真地率军勤王,朝廷一定会欢喜的不得了。然而。刘鼎大军过境,武昌军和鹰扬军有仇,怎么可能纹丝不动?最后的结果肯定是双方发生冲突,刘鼎指挥鹰扬军干掉武昌军,控制蕲州。就算马南青控制武昌军,不和鹰扬军发生冲突,刘鼎也会故意制造摩擦。导致鹰扬军和武昌军爆发战火,最终达到控制蕲州的目的,朝廷和路审中就算是事后明白过来。也只能默认这个事实。

艾飞雨补充说道:“记住,我们是暂管蕲州,绝不是直接管辖蕲州。我们要让天下人都看到,我们任何时候都没有侵占蕲州的意思,我们是迫不得已奋起反击的。打败蕲州地武昌军以后,我们立刻上表请朝廷委派蕲州刺史,朝廷本来就对路审中不满,对我们的请求肯定会立刻答应的,也不会怀疑我们是借道伐虢。”

李怡禾皱眉说道:“朝廷派人担任蕲州刺史。万一那人和我们合不来。那我们岂不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艾飞雨再次狡黠的笑了笑,慢悠悠的说道:“你觉得当今局势。朝廷能够委派谁呢?又有谁敢穿越淮西军的封锁线,前来蕲州上任呢?皇帝陛下出逃凤翔,困顿不堪,李克用肯定会上表谢罪,请皇帝回来长安,田令孜、李昌符、朱玫肯定不会答应,他们肯定会争抢皇帝的,到时候凤翔大乱,皇帝极有可能再次仓皇出逃,朝廷大臣人人难以自保,还有谁会想起蕲州?”

微微顿了顿,艾飞雨胸有成竹地说道:“就算真的朝廷派人担任蕲州刺史,也完全不必担忧。面对淮西军的进攻,没有我们鹰扬军地帮助,他又怎么可能守住蕲州?我们鹰扬军要收复庐江,兵力是很宝贵的,根本没有能力东西开战,蕲州只能自求多福了。请问李怡禾李大人,如果朝廷委派你担任蕲州的刺史,你会如何选择呢?”

李怡禾木然半响,最终恍然大悟,心悦诚服的说道:“你……真的好卑鄙!我服了!”

刘鼎当即拍板:“就这样拟定计划,我们过完年马上出发!”

艾飞雨微笑着说道:“飞雨建议大人,即刻动身为上,这个年,还是到蕲州再过吧。”

李怡禾又微微一愣,看着艾飞雨说道:“后天就过年,连这两天都等不及?”

刘鼎也觉得有点遗憾,大明湖的女人们其实都很盼望他能够陪伴她们过年的,林诗梓尤其如此,她甚至已经悄悄的准备好了年夜饭的材料,除夕夜,她将一展手艺,做出最丰盛地菜肴来。国人地过年情结是很严重的,甚至已经成为军事战争必须考虑地因素。一旦执行艾飞雨的计划,不但他必须放弃大明湖的年夜饭,无数的鹰扬军士兵,也不得不在战场上度过这个难忘的除夕。战火一开,可能要到三四月份才能结束,这个年……

艾飞雨似乎明白刘鼎的遗憾,脸色平静的娓娓道来:“皇帝陛下出逃凤翔,处境非常艰难,想必内心里是非常难受的,这个年肯定过的没有丝毫的味道。大人得知皇帝陛下遭受苦难,连年也不过了,立刻率兵勤王,这才显得大人的可贵啊!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当今天下。想要抓住皇帝陛下的人很多,大人想要脱颖而出,只好牺牲一点享受,和皇帝陛下同甘共苦了。”

李怡禾挠挠自己的后脑勺,无话可说了。

艾飞雨地每句话,都点在刘鼎的要害上,看来,这个年肯定要在蕲州渡过了。

果然,刘鼎缓缓的说道:“唉。这个年恐怕是没法过了,你们淮西军都是这样子扰人清梦的吗?”

艾飞雨微笑着说道:“在飞雨在淮西军的时候,是绝对不会这么缺德的。只是现在飞雨不在了,就难说了。日后大人向朝廷报告淮西军的罪责,不妨加上一条,完全不管别人的节假日安排,罪大恶极,十恶不赦。”

刘鼎和李怡禾都忍不住笑起来。

艾飞雨正色说道:“飞雨只需要一天的时间,就可以修改全部计划。大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行呢?”

刘鼎脸色坚毅地说道:“既然要演戏,那就要演得逼真。现在马上发布命令,说明情况,然后调集部队,我们明天中午就出发!争取在后天到达黄梅!黄梅据说也是个好地方,我们就在那里过年了!”

艾飞雨充满自信的说道:“大人放心,明天中午必然能够起行。”

李怡禾遗憾的说道:“申丛这小子。要是被我抓到,肯定要剁了他地脚,他难道就不用过年吗?”

艾飞雨摇头说道:“你说错了。你要抓的人,是秦宗权。申丛是没有主见的人,秦宗权要他往西他就往西,要他往东他就往东,他对申丛的态度,简直像是以前的奴隶主对待奴隶一样,说打就打,说骂就骂,有时候秦宗权对待他连我都看不下去。我亲眼看过秦宗权一脚将他踹翻在地上的。牙齿都被踹掉了,可是这小子却始终能够忍住。从来不叫苦叫累,从忍耐功夫来讲,他真的是很不简单啊!”

李怡禾咬牙切齿地说道:“秦宗权这老家伙躲在蔡州舒舒服服的过年,抱着萧致婉这样的大美人,灯红酒鸀,纸醉金迷,却让部下爬山涉水,劳师远征,要是我是申丛,我非得反了他不可……”

话没说完,他就发觉自己无意中触碰到艾飞雨的痛楚,急忙住口。

艾飞雨脸色如常,似乎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诅咒。

刘鼎似乎也没有听到他的诅咒,对两人说道:“今晚,就辛苦你们俩了。舀出一个完善的方案来,争取在三个月之内,解决蕲州地武昌军,打退申丛的进攻。我们的最终目标,依然是庐江!”

李怡禾慢慢地说道:“如果能够顺利夺得一州之地,就算不能安稳过年,那也是值得的。”

三人当即开始研究兵力调配。

驻守桐城的忠字营是不能动的,那是进攻和抵挡庐江淮西军的主力,勇字营也是不能动的,没有他们协助忠字营,想要守住桐城,是不可能的事情。庐江的淮西军接近两万人,如果倾力进攻,桐城的压力非常大。很显然,秦宗权既然制定了两面夹攻地计划,肯定会指令庐江地淮西军发起反攻的。桐城虽然经过特别地加固,淮西军轻易间难以攻下,但是作为守城和攻城的利器,黑粉部队也不能调动的太多。

想来想去,能够迅速调动的,只有杨鹭飒的飞营了。飞营是新组建的部队,人数在一千人左右,他们的指挥官杨鹭飒是个极其灵活的人,这个营的作战风格也受到杨鹭飒的影响,虽然还没有正是参战,却已经获得个“滑不溜手”的外号,意思是敌人休想抓住他们。飞营既然调动,那么鬼雨都和鬼脸都肯定也都要跟随刘鼎行动,三支部队加起来,人数超过了两千人,对付蕲州的武昌军是足够了,对付申丛的淮西军前锋,也基本不成问题。

蕲州也是水网密集地带,境内湖泊众多,道路曲折,刘鼎既然打着入京勤王的口号,肯定要光明正大的行军,他们初步决定走黄梅、蕲春、兰溪这样的路线,率先攻占黄梅,然后威逼蕲春,最终迫使整个蕲州屈服。虽然路审中向鄂州派出援军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要命令董澜率领部分水军战船,封锁蕲州外面的长江水道。为了策应整个战役,雷洛率领的水军主力,显然要进驻杨叶洲一线了。

驻守蕲州的武昌军人数不多,飞营足够对付,何况还有鬼雨都和鬼脸都配合,这个不是问题。问题是演戏一定要演得足够像,既然是入京勤王。兵力不能带得太少,否则无法达到“感动”朝廷的效果。但是如果带多了,又会影响桐城地防守力量。最终。艾飞雨提了个建议,在刘鼎带领大军出发以后,舒州刺史衙门组织一千名壮丁,穿上鹰扬军的制服,在宿松和黄梅之间来回行军,白天从宿松走向黄梅,晚上再从黄梅悄悄的撤回来宿松。如此反复循环,以便迷惑敌人和朝廷。

基本确定了兵力调配以后,剩下的就是行军路线,粮草供给等问题,这些都不需要刘鼎的操心,自然有李怡禾、鱼多均、贾浙鹃等人安排妥当。鹰扬军将会从宿松出发,然后直接进入黄梅。此后的路线。就要根据具体的情况决定了。宿松和黄梅都是粮食产地,没有运输粮食的必要,刘鼎完全可以轻装行军。

所有的事项基本确定下来以后。已经是深夜了,刘鼎于是回去大明湖就寝。当他回到大明湖地时候,发现大明湖里面,已经是寂静一片,夜色下的大明湖,显得格外的妩媚。今晚没有刺骨地寒风,夜风似乎特别的温柔,天上隐约可以看到依稀的星光,回廊两边透射出昏黄的微弱的灯光。给人非常温馨的感觉。大明湖的女人们应该是入睡了。想起白天看到她们地倩影,刘鼎还是神思荡漾的。要是能够陪伴着她们过年,那该是多好的事情啊,只可惜,形势所迫,他又要踏上征途了。

忽然间,刘鼎听到一阵低沉哀怨的箫声,在寂静的黑夜中悠悠的传来,让人的内心感觉到一股温软却又有点凄凉地味道。他悄悄的顺着箫声走过去,才发现原来是苏幼惜独自一人依靠在凉亭的柱子上,默默地吹奏出低沉哀怨的音符。在她的面前,就是平静的大明湖水,在夜风的吹荡下,依稀可以看到圈圈的涟漪,感觉好像是受到苏幼惜的箫声震荡,才泛动起来的。

从刘鼎第一眼看到苏幼惜的时候开始,苏幼惜似乎就是林诗梓地影子,总是陪伴着林诗梓出现,吃饭睡觉都在一起,外出地时候也是形影不离。在林诗梓的面前,苏幼惜极少表现自己,她地光彩,似乎都被林诗梓遮盖住了。只有单独出现的时候,才会感觉到她的聪慧和温顺,事实上,她是非常聪明的女子,容貌身材也是同样的出色,她的眼睛明亮而聪慧,秋水盈盈,似乎可以看穿每个人的心思,这是林诗梓不能比拟的。

苏幼惜听到刘鼎的脚步声,慢慢的放下了玉箫。她今天没有背着长剑,就像个普通的大家闺秀,颀长的身材,在洁白的柱子旁边,显得格外的修长,纤细的腰肢,甚至还没有柱子大小。丝丝夜风吹过,荡起飘逸的黑发,让她显得更加的妩媚。碎花长裙不经意的被夜风吹起,露出下面雪白而健美的小腿。几乎从看到苏幼惜的那个时候开始,刘鼎对她的爱意就远在林诗梓之上,每次看到她,都有种要侵犯她的冲动,这时候也不例外。

刘鼎朝她走过去,随口说道:“诗梓呢?怎么只有你单独在这里?”

苏幼惜轻轻的说道:“睡了。”

刘鼎随口说道:“这么早?”

苏幼惜声音柔柔的说道:“她心情不好,吃饭以后就睡了。”

说话间,刘鼎慢慢的靠近她的身体,自然而然的伸手从背后搂住她的纤细腰肢。在大明湖里面,刘鼎从来都没有掩饰过自己对她们的占有欲,在任何时候,他都毫不犹豫的表示,大明湖里面的女人,都是属于他的,他想什么时候占有她们,就什么时候占有她们。大明湖的女人,不管和刘鼎有没有**关系,对这一点都是很明白的。苏幼惜心甘情愿的留在大明湖,当然是接受了这样的命运。刘鼎觉得自己和苏幼惜之间的亲热,是没有任何隔阂地。温柔的夜风,昏暗的环境,深深的刺激了他侵犯对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