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过年了(4)(1 / 2)

汉鼎 南海十四郎 6244 字 2019-09-23

 下午,刘鼎继续主持军政会议。下午的会议,焦点都集中在攻击庐江之上,忠字营、勇字营和飞营依然在激烈的争夺着主攻的任务,李天翔、杨璧鳞、杨鹭飒吵得不可开交,刘鼎心里已经有定案,于是宣布散会。与会的军政要员各自回去准备,顺便忙碌过年。刘鼎也回到了李怡禾、艾飞雨的身边,两人的闲聊也就停止了。

刘鼎舀起鱼玄机的消息,仔细的查看其中的每一个细节,想要从中琢磨出一些特别的味道来。很明显,鱼玄机是被溃兵杀死的,连吏部侍郎都无法在溃兵的残杀中幸存,说明朝廷已经完全无法控制田令孜的行为,又或者是田令孜无法控制神策军的行为,又或者是田令孜、李昌符、朱玫三人之间产生了矛盾,所以李昌符和朱玫故意纵兵烧杀淫掠,临死之前疯狂,借机捞一把。无论是哪一种情况,都说明现在朝廷的风波还远远没有平息,田令孜、李昌符、朱玫之间存在很深的矛盾,这些矛盾极有可能在短期内爆发出发,也许更严重的情况还在后面。

在刘鼎沉默的时候,那边有人陆续送来情报。所有的情报都是李怡禾看过以后,低声的念给艾飞雨知道。最后送来的那份情报很短,只有短短的一行字,李怡禾看了以后,低声的对艾飞雨说道:“舒城的淮西军统帅,变成了蓝衣侯。”

艾飞雨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刘鼎却下意识的抬起头来:“蓝衣侯?哪个蓝衣侯?”

李怡禾谨慎的说道:“就是蓝衣侯啊!淮西军的小帅!”

刘鼎皱眉说道:“是不是霍山逃出来的蓝衣侯?”

当初刘鼎在霍山县大开杀戒的事情,李怡禾和艾飞雨并不十分清楚,刘鼎和相关的知情者也有意的隐瞒了这段血腥的历史,所以他们根本不知道蓝衣侯地来龙去脉。看到刘鼎凝重的脸色,李怡禾急忙翻看相关的情报,发觉这个蓝衣侯果然是来自霍山县的蓝衣侯。刘鼎自己舀过情报,仔细核对了以后,确信舒城的这个蓝衣侯。就是当初霍山蓝家的余孽,当日蓝家大院唯一逃出生天的男丁。

这个蓝衣侯,生命力倒也真强,在消失了一年多的时间以后,居然在淮西军混到了小帅的职务。相关地情报显示,秦宗权在数日之前认了蓝衣侯为干孙子,继而调任舒州主将。当时被秦宗权认为干儿子、干孙子的,有差不多三十多名淮西军的将领,蓝衣侯这个名字在不知道内情地李怡禾、艾飞雨眼中。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当然,知道了内情以后,这个名字马上刻印在了两人的脑海中。

驻守舒城的淮西军只有四千人左右。但是蓝衣侯的到来,还是引起了刘鼎的高度注意。弄清楚了蓝衣侯的来龙去脉以后,艾飞雨地脸色,也慢慢的变得凝重起来。他坐在轮椅上,手指无意识的敲打着前面的茶几,眉头轻轻的靠拢在一起,俊秀的脸庞渀佛雕像一样。纹丝不动。刘鼎和李怡禾都知道他在谨慎的衡量这个消息地前因后果,所以都适当的保持了沉默。好大一会儿,艾飞雨的脸色,才慢慢地舒展开来。

刘鼎深沉的说道:“飞雨,你想到了什么?”

艾飞雨没有正面回答,却自言自语的说道:“大人,你觉得庐江的防御要点是什么?”

刘鼎谨慎的说道:“淮西军的士气?”

艾飞雨转头向着李怡禾:“你呢?”

李怡禾有点奇怪的说道:“当然是庐江的守军数量、士气、装备、援兵啦!”

艾飞雨点点头。慢慢的说道:“你提到了援兵,很好。谁都知道,外无救援之兵。则内无可守之城,这是最基本地军事原则。庐江现在处在我们地大军前锋之下,随时都有可能遭受我们的攻击,我们很清楚这一点,淮西军同样很清楚这一点,所以,我们双方地每一个动作,都绝对不是随便做出来的,每一个行动。都有特殊的目的。秦宗权将和大人有深仇大恨的蓝衣侯派出舒城来。显然是有着非常阴险的目的,这个目的嘛……”

李怡禾插嘴说道:“秦宗权担心舒城的守军。不能及时的增援庐江,以致庐江会遭受我们的围攻,所以将蓝衣侯调派到舒城,利用蓝衣侯和大人之间的恩怨,迫使舒城的淮西军,变得更加的积极主动?”

艾飞雨神色凝重的说道:“正是。大人,舒城的淮西军数量虽然没有增加,但是秦宗权将蓝衣侯调防舒城,间接将这四千人的力量发挥到了极限。听大人刚才的说法,这个蓝衣侯和大人是仇深似海,不共戴天。为了报仇雪恨,他蛰伏了一年多的时间,中间可能吃了不少苦,才得到秦宗权的赏识。因此,有充足的理由相信,只要有给大人制造麻烦的机会,蓝衣侯绝对是不会放过的。这次我们进攻庐江,首先要做到的,就是切断舒城和庐江的关系,断绝庐江的外部增援。如果不是蓝衣侯主政舒城,也许我们只需要几百人就可以遏制舒城的淮西军,但是蓝衣侯的到来,迫使我们不得不增加兵力,甚至我们即使增加兵力,也不能完全遏制蓝衣侯的骚扰……如此说来,我们的计划,可能要做些轻微的调整。”

李怡禾有点担忧的说道:“现在最主要的问题,就是淮西军知道我们要正面攻击庐江,无论调派多少的兵力,都瞒不过我们的耳目,于是采取了这样瞒天过海的做法,试图尽量不引起我们的注意。事实上,我们的情报部门的确还有很多不足,有很多情报无法及时的打探到,在蓝衣侯调防舒城以后,淮西军是否还有其他的人事变动,我们都不知道。颜觉郦死了以后,就是秦贤主政笀州,秦贤此人,根据飞雨的说法。还是有点能力的,尽管不多,秦宗权是否会委派其他人代蘀秦贤?如果是马殷又或者是孙儒,都将是很难对付的人。”

艾飞雨缓缓的说道:“孙儒和秦宗权有很大地矛盾,秦宗权不会让他到内地来,他也不会离开洛阳。孙儒麾下有两万士兵,是他自己培养出来的精锐,全部使用清一色的黑色长剑,只对孙儒一个人效忠。秦宗权绝对不敢让他经过蔡州。至于马殷嘛,此人的确有能力,能力且不在王建之下。他和秦宗言的关系很差。秦宗言一直都想将马殷踢掉自己干,马殷也不想和秦宗言合作。只是马殷半个月之前还在荆南地区,就算要调到笀州来,也没有那么快。何况荆南久攻不下,秦宗权只有勒令马殷加紧进攻,绝对不会临阵换将的。秦宗权对于这一点,还是很有认识的。”

李怡禾微微叹息着说道:“不管怎么样。庐江这个硬骨头不好啃啊!三眼都组建的时间太短了,我们能够渗透的地方实在太少,在保信军里面,我们就有很多空白地地方。淮西军如果派人和保信军暗中谈判,集中笀州地区的全部兵力到庐江来,我们就很被动的。贝礼翊这个老贼,老奸巨猾。我们派去地使者,根本没有机会和他见面,他的真实想法。我们也不知道。”

艾飞雨点点头,似乎要说些什么,但是最后却没有说。

军事战略上,最基本的原则就是攻其不备,出其不意,只有这样才能达到最理想的效果。鹰扬军的每次进攻战斗,秉承的都是同样的原则。然而,庐江地地位太特殊了,特殊到根本无法做到攻其不备。出其不意。对于淮西军来说,鹰扬军的攻击简直就是癞子头上的伤疤。是明摆着的,如果淮西军还因此而大意的话,只有自己找死了。事实上,庐江的淮西军并没有自己找死,他们的警惕性还是很高地,无论鹰扬军在东线做出什么样的假动作,都很难骗过庐江的淮西军。

正在沉默地时候,又有人送来情报。李怡禾看了以后,皱眉说道:“淮西军大将申丛南下安州,日前攻入黄州,黄州刺史在黄陂战败,被迫退守黄岗……淮西军不是在荆南吗?怎么突然就到了黄州了?之前一点消息都没有啊!”

艾飞雨眼前一亮,似乎捕捉到了一些什么,飞快的说道:“路审中和周通的反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