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婉婉的屋里今日坐满了人,每个人脸上似都写着些期待,期待从谁那里得到些最新最确切的消息,倒是董其姝神色淡然。
照规矩说,王府的妃妾们每日晨食过后都应到王妃院里请安的,却因这几年王爷常不在府中而渐渐淡化了,早些时候,还是一个两个的告假不来,因为婉婉不在意,不追究,时日久了,现在演变成十天半月的没事儿来她屋里坐上一坐,叙叙话也算是问安了。
其余时间,逢着王妃的正院热闹,不是节庆之日便是府中有什么事,而这次几人前来才是三天前的事儿,今日又齐齐踏上门来,看样是王爷回来的风信儿传遍了。
四贝子被董其姝一只手揽在身边,正嘟着嘴,扑闪着浓密的长睫毛,专心致志的拿着个系着长丝穗的巴掌大的木牌子把玩着。
竟是一块军令牌。
董其姝仰着脖子,端着姿态,全程笑里挂着几分满足。她傲气的拿捏着嗓子,对四贝子嗔怪的说道:“玉恒,你仔细着点,这东西可不能随便乱扔,小心弄丢了你父君打你!”
玉恒听见娘亲这么说,真以为这东西要好生仔细护着,当下便从她怀里钻出去跑道金葵身边,小心翼翼的将令牌递到她中,道:“葵姑姑,这个给你!”
董其姝被他这个举动逗得不禁笑出了声:“这就不玩了呀!你还当你父君真会为了一张木牌子打你么!”
“是啊,这牌子现在是四贝子的,以后便还是四贝子的也说不定呢!”宫南瑾这话一说出来,说的董其姝唰的一下变了脸色。
“妹妹也真是说笑了,扯到那么远去也不怕别人听了多想。”
“旁人听了多想是小事,有人心中若真是想的多了那才是大事。”一向说话带着嬉笑脸的宫南瑾,竟然这会儿摆正了脸色,叫人看了莫名的几分惧意。
婉婉素来头疼她们斗嘴,但是有了彩珠的教训在先,现下也不想再多说,只是跟在中间和着稀泥道:“左不过小孩子的玩意儿罢了,让他去罢,还能丢了不成。”
见婉婉这样说了,在场的人也没有再就着这个话题聊下去,倒是宫南瑾,还是有些心不静气不平的,她的父亲也是当朝将军,她当然认得军令牌,并且也知将军的令牌可只有一个,如今令牌出现在府上,定是王爷回来了。既然王爷回来了,她就连见也没见到,这董其姝就迫不及待拿着令牌显摆给谁看!
婉婉瞧出了宫南瑾为何揶揄董其姝,顾自装作看不懂,依旧笑脸呵呵的朝着她们。
“不过话说回来这令牌啊,还真不是王妃说的没用的玩意儿,昨儿四贝子只顾问他父君要,却不知这东西贵重,我不让他要,他父君却偏说恒儿要玩,就是赐给他又有何不可!说的我这个做娘亲的都一阵窝心呢。”
董其姝今日来,果然是鼓不住炫耀了,她句句话离不开军令牌,还不就是想把话题绕道王爷身上,好让大家都知道王爷确是回来了,而且是去了她那里么。
早先叫金葵传的人尽皆知,就怕人都不知道王爷眼里瞧得见她似的,可是逮着个抬举自己的机会,也不看看王爷相见的是她还是四贝子,宫南瑾不齿的想。
董其姝本意倒是最想说着话给婉婉听,留意婉婉又是一脸平静,她倒是没有怒火中烧,只是心里暗自想着,刻意表现的这么冷静,不是装的才怪,越是努力去装,越是说明内心里不知道翻了多少热油滚儿呢,想到这里,她就感到莫名的痛快。
婉婉见她绕不过这话了,本想照例不理会她,叫她自己唱戏去就是,不过这次却棋路一改,饶有兴致的顺着她的话接了下去:“恒儿,你过来!”她朝四贝子招招手,四贝子乖巧的去到她身边,乳声乳气的喊着母妃娘娘。“你这漂亮的雕花牌子,是谁给你的呀?”
“父君给的!”
董其姝晃着脖子,感到头都要抻到了屋顶上去。
“哦?父君什么时候给你的呀?”她又抱着她问道。
“昨天晚上,恒儿在他的衣衣上面拽下来的!”
“哼!净捡着有用的拽,四贝子的眼力见儿好啊!”宫南瑾嗤笑道。
“四贝子眼力见儿好不好,那也是随着他父君的,父子父子,总是相像的呀!”董其姝怼了句,言下之意,四贝子好是不好,那都是王爷亲生的贝子,你说贝子好也罢不好也罢,那都相当于说了王爷,小心说话吧。
宫南瑾被这话说的无话可接,哼笑了一声,翻了个眼圈儿不再言语。
董其姝自顾自得炫耀了两天,还以为只有她知道王爷提前回来了,其实她不知道孟早在三天前就已经悄然回了府,这之前一直与婉婉一起。
七年的夫妻,婉婉从未成为他心尖上的人,但却是他最赖以交心的一个。尤其这些年来随着年纪日渐增长,就更理解他的父君为什么一直对她信任有加,她的性情做派,越来越成为他可以用来载心的一方净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