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南宫城月圆之夜(1 / 2)

 宁世鳌站在将军府的扶园内,双手紧紧地攥着那从信鸽身上拿下來的信笺。

“流行涧偷袭失败,将士死伤近半,如今已入南宫城,属下会盯紧连玦焰等人,时机适当,斩草除根,不留后患。”笔迹乃宁世鳌贴身护卫,统领宇文亲笔。

“流星涧,如此绝佳之地,竟也能从那帮死士手中死里逃生,看來家伙还是不够硬。”宁世鳌发出一阵冷哼,手中的信笺几乎快要被捏碎,满脸的褶皱和白色胡须竟也难以遮挡住他那阴冷发狠的脸色,

宁凤纭远远的看着宁世鳌的背影,说不出的孤寂与苍老,她好像很久沒有这样好好的看过自己的父亲,很久沒有回过这个家了,扶园的一草一木本是她亲手种下的,可今日再见却觉模样已改,那副灿烂与娇艳竟是那样陌生与遥远。她双手托着裙摆,慢慢的朝着宁世鳌走去,越來越近却也越來越陌生。

“父亲……”宁凤纭双手相叠托与身前,面容姣好,神清气爽。

“啊,凤纭啊,今日怎得空,回这府上呢?”宁世鳌转身,眼带笑意的看着宁凤纭。

宁凤纭轻轻的挽起宁世鳌的臂腕,二人不约而同的向前走去:“只是有些思念父亲,碰巧皇上近日來忙于朝政,也忙于照看玉贵妃,女儿倒是清闲,所以不妨趁空多回家走动走动。”

宁世鳌听于玉贵妃三个字,脸色骤变,如那暴风雨前的漫天乌云密布而來:“那水云玉不过一介亡国公主,怎能与你相提并论,我看前几日的弹劾怕是那皇帝小儿丝毫未放在心上,连玦焰不在朝中,无人给他撑腰,就是那萧通有些麻烦,他虽是文官,但家族势力颇大,亦不可贸然与之针锋相对。”

“父亲不必劳心,女儿自当有可行的法子,若不是那水云玉识相,她也活不过今日,只是皇上对那水云玉用情至深,蛮力自是不可,想要断了皇上的念头更是难上加难,女儿还需好生计划一番。”

“凤纭自小聪明伶俐,父亲是知道的,只是皇上迟迟不肯立你为后,不知心中生了什么想法,眼下,最重要的仍是劝服皇帝立你为后,到时你的封印和我的虎符,在这南国便可以说一不二,执掌那半壁江山,唯一的祸患连玦焰,陵关之行为其择一葬身之地,什么铁骑王爷,去阎王面前耍威风吧。”

“父亲英明。”

“你放心,父亲定会帮你把那皇帝小儿看的死死的,让你紧握在手中,让他对你惟命是从。”

二人在这扶园的石路上走着,在这花香四溢的朵朵明媚中笑的如此奸恶,如此余音回绝,一切都已被宁世鳌看在眼里,一切也都被他计划在其中,他们连氏的江山,他早就觊觎眼红了,到了连玦烨这一代,想必要丢了这连姓的皇冠,连惊灏到死都是那么的老谋深算,留了连玦焰來护着他,如那铜墙铁壁挡在了连玦烨的面前,挡在了南国大好江山的面前,宁世鳌万分的不服气,伸手捋了一把胡子,眼里的精光更加的锃亮。

南宫城此刻倒与这扶园内的气息接截然相反,倒是如那古人的诗词之说极为应景“

画鼓喧街,兰灯满市,皎月初照严城。

清都绛阙夜景,风传银箭,露叆金茎。

巷陌纵横。过平康款辔,缓听歌声。

凤烛荧荧。那人家、未掩香屏。

向罗绮丛中,认得依稀旧日,雅态轻盈。

娇波艳冶,巧笑依然,有意相迎。

墙头马上,漫迟留、难写深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