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生……海东盛皇的墓可不是好盗的,那地下溶洞恁地邪恶,到了墓里还不知道如何凶险,你可想好了?”
岳观潮拱手点头,微微正色:“受人之托,不得不办。”
鱼老汉偷偷瞄了这几十个壮丁,瞬间知道了是怎么回事,眼神闪烁靠近他说道:
“那好,小老别的本事没有,经常在这芝盘甸子里采菌菇,熟能生巧找个路还是成的!”
“全凭鱼伯襄助,我们也正为怎么找路犯愁。”
岳观潮拱手回礼后,带着鱼老伯赶到队伍最前头,他看猫爷如此狼狈,也知道有人被热雾给袭了。
话不多说,鱼老伯打开身后的带盖竹篓,从里面拿出一罐东西,边解开边说道:
“小老这十来年在芝盘甸子摘了多次菌菇,也碰到过不少热雾弥漫的时候,附近村民都说这是蛟龙爷的鼻孔子,谁来了就烫谁,一来二去也没人过来找晦气。”
“他们不来,小老得来,小老年轻时被江水泡坏了骨血,需要天宝地精来养身子,思来想去这芝盘甸子常青也算吉地,长出来的菌菇必是灵芝妙藤,我就时常到芝盘里采菌菇。”
“自古菌菇出深山,我想采大一点的菌菇只能往深山跑,前几年经常被蛟龙爷的热气给烫着,后来我想了个妙招儿,就再也没被热气给烫过。”
语毕,鱼老汉解开陶罐盖子,众人伸头细看,里面是黄澄澄、土石杂乱的粗盐!
“粗盐?”
岳观潮满脸懵茓,他拿起指头伸进罐子舔进舌头,确实是有土石疙瘩的粗盐,吃起来苦涩腥咸,难以下咽。
“这东西可以帮我们找到路?”
宋思媛看向老头子,还以为他精神出了问题。
鱼伯放下陶罐子,说起这里面的门道:
“丫头,咱人虽说是女娲娘娘捏的,可正因为有了礼仪廉耻却也丢了兽性,很多动物拥有的本事儿,退化得厉害。”
“就比如循声辨位、闻香寻味、听地寻踪,假使不是跟着老师傅练习,那是断断捡不起来了。”
他捧起陶罐,宝贝似的抓了一把:
“这粗盐咱人虽然不愿吃,可在某些牲畜眼里可是好东西,芝盘甸子有种山地羊,最喜欢吃带咸口儿的草,而且它在芝盘甸子久了,竟然知道怎么躲开蛟龙晕,我每回都是把盐化了水洒在树叶上。”
“等羊群闻到味儿,自个就找来了,它们成群结队打深山跑来,这条道儿指定没有蛟龙晕!”
“你们等着就是了,给我备点净水。”
岳观潮接过壮丁递来的瓦罐,往罐口倒进半罐水囊里的净水,鱼老伯抓进好大一把盐,用手搅合化了,拿湿了水的扫帚开始往周围洒水。
一股腥咸味儿充斥周围,涌进鼻子里散都散不开。
“鱼伯,这是什么盐,味儿那么冲!”
岳二炮闻不惯这味道,急忙拿围巾遮住鼻子。
鱼老伯洒水时,朝着众人介绍起河盐的来历:
“这是河盐,用通天河里的淤泥晒出来的,我每年都要在河里捞淤泥,沉淀出的泥浆子晒干巴了,再把土打碎过一遍筛,大颗盐巴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