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样的岩层裂隙不知道还有多少,我们不能再那么莽撞了,让后面的大队伍先原地停下吧。”
岳观潮大手一挥,跟在他身后的队伍率先停步,而后山林中的队伍好似蛰伏的巨蛇,完全没了活动的迹象。
巡山壮丁们个个都是山林里的好手,自然知道前方发生了意外,屏息凝神不再动弹。
“如果,我们能找出岩隙提前规避,就能安全进出这片森林,可如何提前确定岩层缝隙,一时恐怕难以办到。”
宋思媛低头蹲在地上,用竹节敲着矮树根部,只要不喷发热雾,它们就跟寻常树洞一样,难以分辨有何区别。
猫爷拿起罗盘,漫山遍野都是参天野林,罗盘的作用紧限指明方向,他揉着腰叹了口气:
“那这可麻烦了,这片林子估摸有天池半大,占地数百亩又没有路,在如此大的面积上,我们如何区别岩层空隙啊!”
岳观潮拿起望远镜看向四个方向,除了满眼针松翠绿,几乎什么都看不到,连动物都因为热雾消失不见了。
“这可麻烦了,咱们现在退不能退、进又不能进,跟个无头苍蝇似的。”
岳二炮一屁股坐在地上,想起土壤里的空隙热雾,又怕把屁股蛋儿烫熟了,一惊一乍支棱起来,吓得众人一阵警惕。
宋思媛从刚才就一直琢磨着岳观潮的话,她见岳二炮猛地挣扎那几下,好似意识到什么,眸光大亮:“岳观潮,我们认不准岩层空隙,是因为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如果有熟悉地形的人呢?”
说到此处,猫爷蹭一下支起腰子:“鱼老哥!”
宋思媛点头赞许猫爷的猜测:
“是,咱们这一路走来都没发现菌菇,这代表菌菇一定生长在更深的密林里,看鱼伯轻松的语气,想来那深山已经走过数遭,不如把他请来。”
岳观潮猛拍后脑,心里大石头落了地,终于咧开嘴笑出声:
“对啊,我们只顾上找路,把鱼伯这个活地图给忘了,我马上给鱼伯送信儿,让他赶过来。”
有长空伴飞,送信并不是难事,岳观潮唤来白鹰,将自己的意思送进竹筒。
他们来时拉长了队伍,走得并不算快,等接近晌午才到峰顶,老鱼却并不需要跟人协调,单人独马无所顾忌,不过两个时辰已经到了芝盘处。
鱼老汉虽然知道朝家会巡山,可从来也没跟这些壮丁打过招呼,眼见他们如长蛇游龙般盘踞芝盘外,吓得走路都靠边儿站。
“鱼伯~”
岳观潮知道鱼老汉虽然有侠心却怕惹事,他见老头子过来,抱拳相迎:
“可算把您老盼来了,我们遇上大难事了。”
“这?小老还以为你们下山去了,后生你这个阵仗,到底想做甚啊!”
鱼伯眼神狐疑看向岳观潮,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响马子呢。
“那倒不是,我们不是响马,只是来盗取海东皇墓的!”
岳观潮以前不提这碴儿,是怕鱼伯跟他们不是同一阵营,如今鱼伯已经知道所谓的海东盛皇是个什么东西,自然不会为盗他的墓跟众人闹掰。
鱼老汉听完,确实吓了一大跳,他早已知道岳观潮身份不简单,只是没想到盗墓一事上。
在他看来,盗墓的多是歪眉斜眼、印堂发黑之辈,怎么也不会是眉目俊朗的青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