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静,肃静。”法官敲着小锤子道。
法庭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韦慕庭接着问道,“陈荣发先生,据金发饭店的伙计道:当时蛇头带着你们到了金发饭店,让你舅舅也就是刘金发拿三万块钱赎人,不然的话扔到海里喂鱼对吗?”
陈荣发低垂着头,闷声道,“是!”
“据饭店伙计说,丁美兰也就是你的舅妈不答应蛇头的要求是吧!”韦慕庭追问道。
“我舅妈她?”陈荣发着急地辩解道。
“你只需要回答是或不是。”韦慕庭厉声道。
“是,可是我舅妈最终给了钱。”陈荣发急速地说道。
“最终,你用了最终两个字,期间发生了什么吗?”韦慕庭问道。
陈荣发摆出了不合作的姿态,韦慕庭看着他道,“你不回答,我来替你回答。你们和蛇头起了冲突,差点打了起来,最终你舅舅用一万五千元,把你和你的十岁的儿子赎了出来。我这样说不错吧!”
“是,是那又怎样?”陈荣发激动地说道。
“不怎么样?”韦慕庭摊开双手道,“陈荣发先生,我现在问你。你从越南偷渡来港后,是不是身无分文。”
陈荣发羞红了脸道,“是!”
“反对,我反对。辩方律师提出与本案无关的问题。”凌耀邦站起来道。
“反对有效,请辩方律师尽快进入正题。”法官大人提醒道。
“是的,法官大人。”韦慕庭微笑着说道,接着看向陈荣发道,“陈先生以前在越南是干什么?”
“银行经理。”陈荣发骄傲地说道。眼神目空一切,倨傲地看着旁听席上的众人,脸上写着我和你们是不同的。
“哦!银行经理,那么到香江以后你找到什么工作。”韦慕庭诱惑着问道。
陈荣发眼中闪过一次愤恨,磨着牙齿道,“我去银行应征,对方不承认越南的学历和我的工作简历。”态度依然是傲慢,更气他们不识货。
“那么案发前,你在哪里工作。”韦慕庭又问道。
“在金发饭店当伙计。”陈荣发羞愤欲死道,堂堂的银行经理。大学毕业,多年的从业经验。居然窝在金发饭店当伙计。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那么当伙计期间作为银行经理,以自己的眼界,有没有针对金发饭店提出过建设性的建议。”韦慕庭又问道。
陈荣发闻言双眼发光道,“有,我提出的建议,至少能让金发饭店在现有的基础上,营业额翻一倍不止!”
“结果呢!”韦慕庭随即问道。
“舅妈没有采用。”陈荣发说道,声音中有着浓浓的讥诮,那个狗屁不通地蠢女人。占着那么好的地段儿,居然经营的跟路边摊似的,脏乱差。真是糟蹋白瞎了这么好的地段儿,金发。发个屁。一辈子受穷的命。
“哦!没采用?”韦慕庭啧啧……道,话锋一转道,“陈先生对香江的股市怎么看?”
陈荣发准备了一肚子的话,却被他下一个问题给问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陈荣发这心随着韦慕庭的问题忽上忽下的,每次正准备着怎么反驳他的时候,却戛然而止。不过说道熟悉的领域,他喜上眉梢道,“香江的股市势头非常的好!”
“那有投资吗?”韦慕庭问道。
陈荣发面色犹豫,韦慕庭追问道,“怎么我的问题很难回答吗?”
陈荣发仔细琢磨了一下承认道,“有,我有投资股票!我用我舅舅的名义开了户头。”
“据我所知,在香江投资股票开户最低是额度是一万元。而你身无分文,刘金发给你的工资如普通的伙计,我想知道你的启动资金从何而来?”韦慕庭不紧不慢地问道,接着又道,“据伙计说:你曾经积极地向你的舅舅刘金发描绘过股市的前景。不过你的舅妈丁美兰冷嘲热讽,拿钱投资股市,那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说你好高骛远,不肯脚踏实地……”
韦慕庭和梁碧芝昨天傍晚从顾雅螺家离开后,就找到了金发饭店的伙计,详细问了陈荣发在金发饭店当伙计时的点点滴滴。
陈荣发张口结舌道,“我……我……”
“你回答不出来我替你回答,是我的当事人文耀武拿出本来要买房的钱借给你的,两万块。”韦慕庭指着他大声地说道。
陈荣发嘴角微翘,接着否认道,“没有,我没有借过文耀武的钱。”他矢口否认,当时借钱地时候没有借条,给他来个死不认账。
想说我因为金钱瓜葛,所以才陷害那个白痴笨蛋的。
“那请告诉启动资金怎么来的。”韦慕庭穷追猛打道。
“那钱是我的卖身钱,不可以吗?”陈荣发索性光棍道,反正前面他已经和别人有了不正当的男女关系了。
韦慕庭闻言口水呛在嗓子眼,突兀的咳嗽起来,显然被惊着了,没想到他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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