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红色的夕阳中,胡心月脑海中油然浮现出一副绝美的图画,绝世
沾一丝尘俗的世外桃源中,一双少年男女并肩而立,处的日升日落,云卷云舒,任日月穿梭,桑田沧海,少年男女永远紧紧的靠在一起,静静的站在一起,在这个离世独立的所在,没有任何喧嚣,没有任何多余的人,这幅画面中仅仅只有他和她。
迎着夕阳而立,一时陷入迷梦中的胡心月如此恬静温柔,迎面而来的夕阳将她芙蓉七破间裙的衣缘上蒙蒙的洒上了一片温暖的桔红柔光,原本就明艳娇美的少女披上这晕柔光后,愈发美的让人不可逼视,静静的看着身前不远处胡心月的背影,李慕道双眼迷醉,“当年我离山游历时,你还只知玩闹嬉戏;五年后当我终于等到你狐身化人时,你却已对他人情根深种!”,眼中的迷醉有多深,李慕道的心痛就有多深。
将整个峰顶转了一圈又回到原地,徐安然轻轻的咳嗽了一声,正是这声咳嗽惊醒了沉入迷梦中的胡心月,“好美呀!”,在她这声饱含无尽眷念的赞美声里,徐安然低头一个苦笑。
事已至此,再藏着掖着也没了任何意义,随着徐安然启动符阵,露出了真实的玉笔峰顶。
“好多黑荆棘呀!”,胡心月莫名其妙的欢呼声只让徐安然摇头不已,他半点也不看不出来这没有一片叶子的荆棘又什么好的。
“我要在这盖房子,在这儿堆一座假山,在这一圈儿都扎起篱笆来,对了,我还要在这上面养一群鹤……”,在峰顶上来回奔走的胡心月欢快的指指点点,规划着她心中的世外桃源,心思明澈的她半点也不掩饰她的欢喜。
见她如此欢喜,徐安然开始感觉头大起来,“派这么个人来,首丘洞到底什么意思?”,仅仅过了片刻,他就已后悔刚才为什么要带胡心月来此地。
指点完了,胡心月跑回到李慕道身边,“表哥,我刚说的你都记住了吧,这事儿你可要帮我”。
“无论你做什么,我总会帮你的……”,李慕道的声音轻的就象呓语,不仅是徐安然,甚至连他身边正自兴奋的胡心月也没听清楚。
这兄妹二人在一起说话时,徐安然缓步到了荆棘丛中的聚灵泉眼边,等他再转回身子时,却已不见了李慕道。
“我表哥去叫人来盖房子了!”,解答了徐安然眼中的疑问后,胡心月慢慢低下了头,当她终于以女儿身站在这个平安州善人庄中的少年面前时,素来在首丘洞中没心没肺的她终于第一次懂得了什么是羞涩。
但是这低头也仅仅只是片刻的功夫,片刻过后,双手悄然理了理身上芙蓉裙的胡心月抬起头来,尽管脸上的羞红都没褪尽,但她却毫不闪躲的以那双星辰般的眸子紧紧迎上了徐安然的双眼,这一刻她的眼波比流云更轻柔,比夕阳更温暖。
近两月来徐安然多是保持着清宁的心境,但此刻看着胡心月这双眸子,他却觉得心中最深邃的那个角落被慢慢撕扯开。
由胡心月的这双眼睛他油然想到了元洲的那个夜晚,杏黄道衣飘飘,当李巧儿不顾江南众道诧异的眼光排众而出时,当她的双手紧紧握上烙铁般的道力绳索时,徐安然分明从她的眼中也见到过这种轻柔的眼神,温暖而坚定。“当我们能日日见面时,你不在我心里;当你在心里刻下重重的印痕时,我们却已分隔两地,难通消息!”。
没有半点尘世喧嚣的玉笔峰顶,因着一个似曾相识的眼神,徐安然心中那个似被遗忘的角落被悄悄唤醒,在这个寂静的特殊时刻,他没有强行抑制自己的思绪,一任回忆如潮水般涌起,渐渐的,他那犹自停留在胡心月脸上的双眼中没有了没有了来时的清宁,而多了几分饱含不尽追忆的柔情。
山风拂动,杏黄道衣与芙蓉间裙飘然轻举,徐安然与胡心月痴痴对望,一个是清宁少年,一个是明艳少女,对视的眼眸流波中都有不尽的深情,在远处夕阳云海的映衬下,玉笔峰顶的这一幕恰似国手丹青,美的让人沉醉。<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