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乔雅南担心的不知如何相处的情况并没有发生。沈怀信每天早饭就出门,到天黑时才回,连去给何七送饭都成了修成的事,正常得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要不是垮塌的后山泥土还堆在那里给她做证,那个晚上的风雨和对话仿佛是她做了个不那么要脸的春梦。
“听阿兴说上游的寿乐县受灾很严重,这洪水眼看着就到咱们常信县了。雅南,这该怎么办呀!”
乔雅南回神,听着这话有些哭笑不得:“婶娘,我要能解决这样的事你就见不着我了。”
“啊?”
“我要有这本事,不得上天当神仙去了?”
兴婶娘拍她的手一下,嗔怪道:“你真是什么都敢讲。”
“要真能被听了去才好呢!我立刻虔诚的求他赶紧收了神通。”乔雅南合什拜了拜:“这雨不能再下了,上游还有上上游,都不知道淹成了什么样,遭灾的范围越大我们这下游越惨。”
“可不就是。”兴婶娘抱着小修齐合什跟着拜了拜:“上游都淹了,我们哪里能落着好,也就是现在田里青粉病粮食反正没得救了,不然不知道多着急,而且我们今年托你的福挣了点钱,心里多少还有点底气,可其他地方没有,这日子不知道多难过,我娘家兄弟肯定得来找我借钱。”
“你成亲的时候娘家不就狮子大开口过了?还能开口借啊?”
“能啊,我娘就坐屋里哭,不得手不走。说是借,哪里有还回来的,尤其是今年,我们桂花里挣了钱早都传开了。”兴婶娘长叹一口气苦笑道:“我有时候是真恨不得没有这娘家,阿兴不用受气,两个儿子也能制身新衣裳。”
“没有娘家大概是不能了,没钱容易呀!”乔雅南眼珠子一眼就帮着出起了坏主意:“你让兴叔在屋子旁边开始夯地基,就说家里房子不够住,准备再建一间,这不得花钱?你开不了口,兴叔理直气壮就拒绝了。”
“可是,可是我家够住的呀……”
“慢慢建呀,今年砌一块砖没钱了,明年我再砌一块,又不是你们不想建好,是没钱是不是,不然你催家里兄弟还点?他们要有余钱还你,你立马就能把这房子建起来了。”
兴婶娘听得两眼放光,把小修齐往雅南怀里一放就往外跑去:“我这就去和阿兴说。”
得,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了,乔雅南逗着白嫩嫩的小修齐:“姐姐厉不厉害,厉不厉害,将来你要是找个厉害媳妇,你看看斗不斗得过我。”
“……”过来倒水的乔修成看了看空碗,转身回屋。
没一会兴婶娘又回来了,颇不好意思的把小修齐抱过去低声道:“忘了他去外边忙了。”
“哈哈哈哈哈!”乔雅南肆无忌惮的大笑出声,直把兴婶娘笑得都低伏在了小修齐身上,脚趾蜷缩起来两只脚来回蹭着,把绣着好看花朵的鞋子都蹭脏了。
乔雅南赶紧把她的鞋子抢救下来,蹲下凑近了去看:“婶娘你自己绣的啊?”
“对。”看她终于不笑了,兴婶娘赶紧把这事掏个干净:“鞋面坏了嘛,就绣朵花遮一遮,前边大脚趾那里堆着绣好几朵花了,那地儿坏得快。”
好看的花朵里面却是坏了的鞋面,乔雅南看着这到处是花朵的鞋子有些心酸,这得坏多少地方了。
强笑着抬头,乔雅南道:“绣活真好,很好看。”
“我这算什么呀,咱们村里好几个媳妇子的绣活都特别好,二嫂的手就特别巧,她绣的那花都能骗过蜜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