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信跪坐而起:“你告诉我,是什么。”
是一个时代,到另一个时代。是一夫一妻制,到一夫多妻制。是于我来说只是基本要求的忠贞,于你来说是无稽之言。是女人撑起半边天,和男人一样工作当官为常态,到依附男人生存,争取多年才有女子书院。
可这哪一样又是能说的?乔雅南笑了,哪一样也不能啊!
“是我和你绝无可能。”乔雅南看向他,仿佛看不到对方脸上和眼里巨大的失望,仍笑着道:“我们就保持现在单纯的关系至直你离开,我之前都幻想过多年之后修成有了出息,我托他的福去京城再和你见面的场景了,到那时我应该仍是村姑模样,你肯定当大官了。”
“乔姑娘你何必如此自苦?”沈怀信跪立而起:“我们为什么要等多年以后才能见面?我们明明可以日日相见。”
乔雅南摇摇头,她后悔得不得了,为什么就非得在这时拆穿呢?明明他也呆不了几天就要走了,现在说开了接下来几天都不知要如何相处。
“我困了。”
“乔雅南,你别躲避!”
这还是沈怀信第一次叫出她的全名,两人齐齐沉默下来,或怔愣,或心潮起伏,都觉异样。最后还是沈怀信怕她着凉,站起身来道:“我已经认下了乔雅南未婚夫的身份,那这身份就是我的,便是你现在说我不是,你看看乔家谁会信。”
弯腰凑近拿走她手里的碗,沈怀信没有急着起身:“我知道你主意多,但是我希望你什么都不要做,我也就不会着急,仍按我的步骤来,你若打算解除我们的身份,甚至用汪复生来代替我,那我会立刻找媒婆登门下聘。”
“我还在孝期。”
“你若那么做了,我自也不会循规蹈矩。”
此时的怀信太过有压迫感,直觉告诉乔雅南不要去捻虎须,但是低头也是不可能的,她垂下视线不说话。
沈怀信走到门口握住门把手低声道:“你说没有开始比没有结果好,可是对我来说早就已经开始了,在我刚知道情是什么滋味时你喊停,对我是不是太残忍了些。”
门轻轻打开,然后轻轻关上,乔雅南好一会没有动弹,脑子里混乱得如同一团乱麻,转头看着不知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小修齐她苦笑,作茧自缚啊,去捅破这层窗户纸干什么!
回想这番对话她又咬牙切齿,小屁孩,还威胁起她来了!就他那大伯,他再活十七年都斗不过!
出了屋的沈怀信去了灶屋,往火塘里添了根柴,坐下听着外边的风声雨声,以及这风声雨声也掩不住的心跳声。
乔姑娘原来真的知道了他的心思,那上次她从府城回来时,他疑的没有错?乔姑娘那时就知晓了他的心意?那是在府城知道的?小舅告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