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浑身都被冻的快要僵掉了,先前被泼的冷水,在她身上都快结出了冰花。
饶是如此,她仍然能规规矩矩的跪在战九枭的面前,嗓音不见半点颤音:
“三爷…,您今晚的药还没有吃。武医生说,您如果不按时吃药,病情会反反复复,没办法治愈…”
音落,她下巴就被战九枭给捏起。
战九枭看着季暖这张明明挺好看但却怎么不顺眼的脸,怒气腾腾:“你都不会哭,不会求饶的吗?”
“三爷,我哭不出来。”
其实她感觉血液都要凉透了,手腕被绳子勒破的地方,可见筋骨,明明很疼,但她就是不会哭。
“我从小就不会哭。”
“废物,连哭都不会。”说着,就在战九枭抬脚要揣向她时,季暖昏了过去。
她一头就栽进他裤裆的地方,撞的他都快断子绝孙了。
战九枭低咒了一声,想把她踹出去,但当他看到季暖手腕上的勒痕时鬼使神差的又没有。
这狗东西被忠叔捡回来的时候才六岁,她已经跟了他十几年了,基本上就是他看着长大的。
就算是养条狗,也是有感情的。
何况,还是个大部分时候都很听他话的人。
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叫来不远处立着的婆子:“去放热水,这狗东西可千万别冻死了,晦气。”
“是,三爷。”
有点沉!
狗逼东西,长大了,比小时候重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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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暖身体素质好。
泡了热水澡后,人就缓过劲来。
她穿戴完毕,把头发吹干后,就走出了浴室。
战九枭就坐在她客厅的沙发上,长腿交叠翘在茶几上,坐姿慵懒的像只打盹的野兽。
见她出来,扔下正在打游戏的手机,“过来!”
季暖房间有一股药香味儿,她从小就跟着忠叔学中医,房间的香炉点的都是安神香。
她也不知道这祖宗又要干什么,但总归是忌惮他抽疯的性子,怯怯的走过去了一点。
“三爷。”她恭敬的喊了一声,想了想,又不怕死的道,“您…您要我服侍您吃药吗?”
战九枭觑了她一眼。
寻常季暖头发都是绑起来的,就是那种扎的一丝不苟,连根头发丝都不允许掉下来的那种。
此时,应该是泡完澡后忘了,一头浓密的长发直垂腰间,在加之她在战九枭的面前总是谨小慎微,整个人就显得有几分惹人怜爱,尤其是她头发真的好,竟然比温淑宁的还要好。
战九枭恋发癖犯了,他对她招手:“走近点,老子还能吃了你?”
季暖走近了一点。
“再近一点。”战九枭脾气不太好,或者可以说战家的几位祖宗脾气都不太好,“老子要撸你头发。”
季暖:“……”
季暖不敢忤逆,乖巧的走到他的面前,然后单膝跪在地上,被脑袋凑过去。
只是,战九枭还没撸到她的头发,东苑守门的下人就着急忙慌的跑过来。
“三爷,不好了…,长公子怒气冲冲的来找您了。”
战西爵,战家长房长孙,世家大族,沿袭老一辈的叫法,老宅里的人都喊他一声长公子。
闻言,战九枭就将大长腿从茶几上抽走,身体坐直,拿脚踹了下季暖的小腿。
当然,踹的不疼。
“去,把老子收藏的那把左轮手枪拿来。”顿了顿,“好久没摸枪了,正好有人送上门来给老子当靶子。”
季暖低着头,她是不会助纣为虐的。
她道:“三爷,您打不过长公子,我怕您受伤。”
音落,战九枭就拧住了季暖的耳朵,愤怒咆哮:“狗东西,你说什么玩意儿?老子打不过那混账畜生?”
男人手劲很大,季暖被拧的生疼,但就是能身形不偏不倚的任由他拧着,也不做正面回应。
战九枭觉得她像个木头。
从小到大都是。
骂不会哭,打不会疼,受伤了也不会叫,偏还总是跟他顶嘴犯倔。
他觉得没意思透了,松开了她的耳朵,亲自去拿他的枪。
但是,他人才刚刚走出季暖房间的门,战西爵就到了。
战九枭觑了一眼他手上的油漆桶,还未来得及嘲讽他两句,战西爵对着他的脸就泼出去。
噢~,千钧一发之际,季暖推开了他,替他挡了不少油漆。
即便如此,战九枭除了脸,身上仍旧被泼了不少油漆,整个人看起来有点狼狈。
季暖身上的油漆,多数集中在她的头发上。
战九枭炸了,抬手就把季暖拉在身后,撸起袖子就要跟战西爵干仗。
结果,袖子才刚刚撸起,战西爵一把枪就抵在他的大脑门上,“小叔,别以为你有病,我就不能把你怎么样。信不信,老子一枪崩了你。”
【作者有话说】
PS:
战西爵人生格言:我的女人,除了老子以外,谁都不许欺负,连一根汗毛都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