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子夜骇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脸蛋：“你要是小孩子的话，那全世界没有老人了。好了好了，不管怎么说我都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恐怕我们还不能这么容易就取得胜利。”

“胜利？”霍圆圆冷笑一声，脸上又恢复了霍家人特有的冷酷无情，“姜清人还没死，二哥还没回到你的身边，你觉得这就叫胜利了？那你所谓的胜利也太容易了吧。”

“那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很简单，目标也很明确，什么时候姜清人生不如死，什么时候所有男人都看穿了她的真面目，什么时候才是真正的胜利！”

晨光熹微，新的一天又悄然来临了。

姜清人从昏睡中醒来，发现外面的天色是暗暗的，分不清到底是早晨还是黄昏。

又一次在医院中苏醒了，她简直都怀疑自己欠了医院的什么情分，总是动不动地在医院里度过。

“你醒了。”一个声音从一侧传过来，姜清人连头不必歪就听出了那个人是谁。

“死不了。”她无力地笑笑，转头看向霍仲亨，“所以还得日夜面对你这张让人讨厌的脸。”

他微微一笑，也不去看她，只是玩着手里的一个ZIPPO的打火机，一下一下地打着火然后再关掉。

“你放我走吧。”过了半天，姜清人才吐出这样一句话来。

“理由。”

“没什么理由。所有的理由该说的我都说过了，如今你再问，我真的找不到别的理由了。”

“好。”

“不管你说什么，我都是要离开的，你留得住我的人，留不住我的心。”姜清人絮絮叨叨地说着，忽然停下来，十分意外地盯着他，“你，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好。”霍仲亨的脸在晨曦中看起来那样的虚浮，连带着他的眼神儿，都是苍白跟疲惫的。

“这么多天我也真的是跟你折腾够了。我是喜欢你，可是也不想再这样跟你没完没了的耗下去了。”

“你说要走我成全你，随便你去过什么样的生活，只要你永远别再在我的世界里出现就可以了。”

“这么多年的纠葛，我如今放你走以前的恩怨就一笔勾销吧。我会给你安排机票的，你到时候带着小宝跟小贝离开吧，到时候我会给你们母子三人准备一笔钱，拿着这笔钱，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吧。”

最后他站在门口，最后一次深深看了姜清人一眼，留下了这样的一句话。

“这个世界不是谁离了谁不行的，没有了你，这个地球还是会照样转的。后会无期，此生不见。”

然后他关上门，彻彻底底地走了，从姜清人的视线里，乃至是世界里，彻彻底底地消失了。

姜清人盯着那扇被紧紧关上的门，不知道为什么，心脏忽然剧烈的疼痛起来。

她不得不按压着左心房的位置，默默的忍耐着那种蚀骨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