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折腾了这么一天,早就回家休息去了,她蹒跚地走到了自动贩卖机前,投进一个硬币,买了一罐冰镇可乐。
那锡铁罐的饮料握在手里是一阵刺骨的冰凉,握久了,冰冷的水珠便也一滴一滴顺着她的手腕慢慢地滴落在了坚硬的大理石地面上。
没有人知道她掌心里的饮料罐是那样的凉,因为谁也不是她,因为谁也替不了她。
这刺骨的凉只有她一个人承担,却偏偏还要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她真的很辛苦。
她蹲在贩售机前,就那样握着那罐子饮料,无声无息地恸哭起来。
“给。”
就在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一方洁白的手帕忽然出现了在她的眼前。
丝绵质地的手帕上,用苏绣手法绣着一朵浅粉色的玫瑰花。似乎还有玫瑰花清浅的香气透进鼻中,直欲叫人陶然欲醉。
姜清人却只觉得作呕,她想也不想的,直接用手里的那罐子汽水朝着那人笔挺的西装裤狠狠地扔了过去!
“砰!”的一下子,碳酸汽水飞溅,弄脏了霍仲亨的西装裤。
“卑鄙。”姜清人抬起头来,缓缓地站起身来,恶狠狠地盯着他,“照片是你给报社的?”
“是。”霍仲亨没打算否认。
“为什么。”姜清人问。
“给某些人一个教训。这次你真的很机智,你爸爸才不会想不开。下次你要是再敢擅自做主,死的就不只是你爸爸一个人了。”霍仲亨镇定道。
姜清人深吸一口气,淡淡道:“我知道自己做错了,我不该挑战你的权威,更不应该不自量力。现在我只求你为我做一件事,做完这件事之后,你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很好。”霍仲亨点点头,似乎很满意她恭顺的态度,“什么事。”
“找一个替罪羊,把这件事按下来。”
一个女人的耐心能有多久?
这个问题本来就没有什么确切统一的答案。
因为人,因为事不同而答案不同。
譬如面对自己老公可能出轨这样一件事情,一个市井庸俗的女人的耐心可能只有针眼那么一点儿大,她连一秒钟都不能等,直接就会挥舞菜刀冲向她那疑似出轨的老公。
而一个从小娇生惯养长大的独生女,则很可能会先去找自己的爸妈哭诉一场,然后叫爸妈去收拾自己的老公。
而在社会上稍微有些地位、人生也已经有些阅历的高级白领,很可能会悄悄查看一下老公的手机以及其他通讯工具,甚至会调查一下老公出差入住酒店的消费情况等等,先来确定一下,再去跟老公谈判。
但毫无疑问,这些女人在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绝对不会有足够的耐心等上一个月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