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问天微笑道:“刘仲甫此着,自然jīng彩,但那也只是人间国手的妙棋,和骊山仙姥的仙着相比,却又大大不如了。”
黑白子忙问:“骊山仙姥的仙着,却又如何?”
向问天道:“二庄主不妨想想看。”黑白子思索良久,总觉败局已成,难以反手,摇头道:“即是仙着,我辈凡夫俗子怎想得出来?童兄不必卖关子了。”
向问天微笑道:“这一着神机妙算,当真只有神仙才想得出来。”黑白子是善弈之人,也就jīng于揣度对方心意,眼见向问天不将这一局棋爽爽快快的说出,好救人心痒难搔,料想他定是有所企求,便道:“童兄,你将这一局棋说与我听,我也不会白听了你的。”
向问天抬起头来,哈哈一笑,说道:“在下和这两位朋友,对四位庄主绝无所求。二庄主此言,可将我三人瞧得小了。”黑白子深深一揖,说道:“在下失言,这里谢过。”林昊三人还礼。
向问天道:“我三人来到梅庄,乃是要和四位庄主打一个赌。”黑白子和丹青生齐声问道:“打一个赌?打甚么赌?”
向问天道:“我赌梅庄之中,无人能在剑法上胜得过这位风兄弟。”说完又看向林昊。
不会吧,你还想拉我下水?我可是来打酱油的。当下摆手道:“在下可是来看热闹的,若是要下赌注,倒是不妨。”说完众人均是哈哈一笑。
黑白子和丹青生笑完后却是一齐转看令狐冲。黑白子神sè漠然,不置可否。丹青生却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打甚么赌?”
向问天道:“倘若我们输了,这一幅图送给四庄主。”说着解下负在背上的包袱,打了开来,里面是两个卷轴。他打开一个卷轴,乃是一幅极为陈旧的图画,右上角题着“北宋范中立溪山行旅图”十字,一座高山冲天而起,墨韵凝厚,气势雄峻之极。
令狐冲虽然不懂绘画,也知这幅山水实是jīng绝之作,但见那山森然高耸,虽是纸上的图画,也令人不由自主的兴高山仰止之感。
丹青生大叫一声:“啊哟!”目光牢牢钉住了那幅图画,再也移不开来,隔了良久,才道:“这是北宋范宽的真迹,你……你……却从何处得来?”
向问天微笑不答,伸手慢慢将卷轴卷起。丹青生道:“且慢!”在他手臂上一拉,要阻他卷画,岂知手掌碰到他手臂之上,一股柔和而浑厚的内力涌将出来,将他手掌轻轻弹开。向问天却如一无所知,将卷轴卷好了。
丹青生好生诧异,他刚才扯向问天的手臂,生怕撕破图画,手上并未用力,但对方内劲这么一弹,却显示了极上乘的内功,而且显然尚自行有余力。他暗暗佩服,说道:“老童,原来你武功如此了得,只怕不在我四庄主之下。”
向问天道:“四庄主取笑了。梅庄四位庄主除了剑法之外,哪一门功夫都是当世无敌。我童化金无名小卒,如何敢和四庄主相比?”
丹青生脸一沉,道:“你为甚么说‘除了剑法之外’?难道我的剑法还当真及不上他?”
向问天微微一笑,道:“二位庄主,请看这一幅书法如何?”将另一个卷轴打了开来,却是一幅笔走龙蛇的狂草。
丹青生奇道:“咦,咦,咦!”连说三个“咦”字,突然张口大叫:“三哥,三哥!你的xìng命宝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