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嘲讽人家。人家真的是有点本事的，你看看今天，他是突然临时被叫去顶替另一个师兄的位置当助手，等于是临危受命，居然能完美地配合教授做完了手术。本身有本事，而且，很镇定，这点，不是每个优等生都能具有的。”</p>
“哎，比上不足，能比下有余就好了。现在像我们这样毕业了的，博士生都很难找工作。”</p>
史慕青心头听到砰砰跳。真是不一样。</p>
陆征在看她走了以后，低头走回到了吴正淳的办公室。周司晨要赶着帮吴正淳出论文资料。他则负责书写今日的手术病历。</p>
三个人，都在吴正淳的办公室里忙活着。</p>
“打个电话去ICU，定时问问看病人的情况。”吴正淳交代他们两个。由于今日是第一次在这家医院进行这类手术，以前他只在美国的医院做过，为了安全起见，把病人做完手术后送到了ICU观察两天，虽然病人的手术进行的完美无缺，按道理讲并不会出什么问题。</p>
陆征和周司晨都点了点头。</p>
吴正淳望了望表。</p>
周司晨见到对他说：“今晚我留在这里，有什么事再通知你，淳哥，你要是要先走可以先走的。”</p>
“是有点事。”吴正淳听他这样说，站起身，准备换上西装外套出门，快走到门口时，想起，回头吩咐他，“史慕青做完CT，让他们把报告传到电脑，我在手机上可以查看。”</p>
“知道了，淳哥。”周司晨答应。</p>
吴正淳拿起公务包走出了办公室，关上门。</p>
陆征想着他刚才吩咐的话，除去老师学生以及大夫病人之间的关系，吴正淳看起来好像很关心史慕青的伤，因为是伤在脑袋上吗？</p>
周司晨在吴正淳走了以后，才想起一件大事儿，歇下了手里拿着的论文报告打印纸，叹口气：“和她家人怎么说？”</p>
“还是等报告出来了再说吧。她家里人，老人比较多，说了，老人家紧张。”陆征插上句话，冷静地说道。</p>
周司晨像是斜睨了他两眼，嘴角微扬，似笑非笑。</p>
在陆征眼里，他这个表情，真说不清是什么回事，他要是不反应当木头人还好呢。</p>
过了约十几分钟，下面CT室的电话打到了吴正淳办公室来。</p>
周司晨接起了话筒，说：“吴教授让把报告传到他电脑上。”</p>
“吴教授不在医院了吗？”下面CT室的人问。</p>
“是的。他不在医院，有事出去了。怎么，有问题吗？”伴随对方的询问声，周司晨表情随之也变得严肃。</p>
“本想让他下来亲自看一下的。因为CT看不太清楚。他是临床医生，接触的脑部患者比较多，可能能看出些什么。”</p>
这样说，史慕青的伤真的出了什么问题。</p>
周司晨和陆征同时脑子里掠过的念头是，难道还会与十五年前的事儿有关？</p>
“你等等。”周司晨不用多想，让下面的人等等，“吴教授不在，但是我可以下去代替他看看，再打电话给他。这事儿他有交代过的。”</p>
“好。”</p>
周司晨挂了电话，打开办公室的门要出去，随之，看到陆征跟了上来，挑了挑眉头问道：“你要去看吗？”</p>
陆征相信他是故意这样问的，现在不是和他计较的时候，陆征伸手拉上办公室的门，说：“我担心她，她是我同期的同学，担心她很正常。”</p>
同学？</p>
周司晨真不知道他们两人之间闭口张口的同学要到什么时候才算结束这个把戏，嘴角勾勒：“要跟来就跟来吧。但是，既然是同学，也担心她，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现在她是病人了，而我们是大夫。不能把她当成普通同学看了，明白不？”</p>
陆征点点头：“不该说的话我不会对她说的。”</p>
一些没有确定的事，随意告诉病人，会造成病人的情绪变化，进而引起病情变化。</p>
两个人跑去电梯，坐上电梯下到一层，路上两个人都默默无声，没有交流。</p>
到了CT室，与里面通话后里面打开门，两个人换了干净的拖鞋再走了进去。</p>
隔着块玻璃，可以看见史慕青躺在CT机的检查床上，露出双脚。来不及换病人服，她穿的牛仔裤。</p>
放射科的医生坐在检查屏幕面前，转头看见他们两个进来：“吴教授让你们过来的？”</p>
“是的。”周司晨和陆征走过去，问，“怎么样？”</p>
“你们看看，再给你们吴教授汇报一下。”说完这话，这里的医生对周司晨并不陌生，没有见过陆征，问周司晨，“这人是谁，你们吴教授不是暂时没有收学生吗？”</p>
“进修生，从北都来的。”</p>
或许从京城里来的空降兵这个消息在医院里早已传的沸沸扬扬的，放射科医生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特别冲陆征脸上看了两眼，接着，才让开位子，给他们看。</p>
黑白屏幕上，露出一个人脑的结构图。</p>
“这里。”放射科的医生指着图片中的一块区域说，“是不是看起来有个阴影。”</p>
“瘤子吗？”周司晨眯着眼睛一块看着影像图。</p>
“不太像，也不像出血，搞不清楚是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情况，不知道算不算正常，或许吴教授可以解释。”</p>
陆征在他们两人后面看着屏幕，看了会儿，忽然想到自己母亲那张图片，当时一样看不出特别的异常，后来多个专家集体讨论后确定，是不正常的。</p>
不会是一样的？</p>
不，不可能。陆征在心里摇了摇头。</p>
如果一样，史慕青早就认不出所有人的脸了。而且她不像他母亲受过严重的外伤。</p>
周司晨在他旁边开始打电话给吴正淳。吴正淳好像在路上接到了他电话，问：“怎么说，报告出来了吗？”</p>
“这里的医生无法判断，淳哥，要么我让他们把拍到的都发你手机上。你再看看。”</p>
“你是不是在CT室里？”</p>
“是，我现在就在。”</p>
“你怎么看？”</p>
“我看，不像是出血，不是瘤子——”周司晨微眯把眼，“初步判断区域在顶叶。”（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