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肠子里快笑得不行，怪不得人家都说女儿是父亲的小棉袄，再傲娇的小女王原来理想对象也是爸，于是问向了小西西：“你呢，西西，你是不是将来娶女人，要娶你妈这样的？”</p>
小西西小眉头一挑，有些不屑一顾道：“不！”</p>
牵着晨晨小手回来的蔓蔓，冷冷地哼哼。</p>
幸灾乐祸的陆南，出口教育起了哥哥：“笨蛋西西，要说这话，也要在妈妈听不见的地方说。妈妈站在你后面呢。”</p>
小西西却是耸了耸两边小肩膀：“我说的是实话。”</p>
“你妈哪里不好了？”周玉纯粹是好奇，为蔓蔓争辩两句，“要知道，你爸爸是娶了你妈妈。”</p>
“我爸爸，我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我只知道，我娶老婆，绝对不能娶我妈这样的，太小气了！”小西西有根有据地说，“外婆你不知道，我妈上回给我大舅买机票，贪便宜，结果让我大舅半夜三更到达目的地，连睡觉的地方都找不到。我要是娶我妈这样的老婆，以后，我不是会很惨吗？”</p>
蔓蔓对上回自己造成的错失，倒是没话说的，只得闷闷地坐在一边。</p>
蒋大少终究是最疼老婆的，为老婆说话，告诉儿子：“那是你妈妈知道怎么勤俭节约，不懂节俭的女人，怎么持家呢？你将来要娶老婆时就会懂了。”</p>
“爸！”陆南突然叫了一声，插进来道，“你们其实不用担心我哥。他，现在都有洋妞女朋友了。”</p>
洋妞？</p>
几个大人同时诧异地张大了眼睛。</p>
蒋大少比老婆更急，教训儿子：“西西，你给我老实交代，我告诉你，我和你妈，都不喜欢洋妞。”</p>
小西西先瞪住泄他密的妹妹，无辜地撅了下唇角：“爸，你不要听南南瞎说。什么洋妞女朋友，那只不过是我千万个全球粉丝中的一员女粉丝。”</p>
黑客小天王小西西，在全球拥有男女老少快上亿的粉丝了。</p>
蔓蔓哼哼哼，对着蒋大少：瞧你教的好儿子，快变成教主了。我看不是勾洋妞的问题，是脚踏多少条船了。</p>
蒋大少用手抹了抹脸，先对老婆澄清，儿子不代表我，接着，拎起儿子的衣领到旁边进一步审讯。</p>
煽风点火上了瘾，陆南对着小舅舅又动起了歪念头，粉妆玉砌的小唇角邪邪地笑问：“外婆，晨晨呢？晨晨交了小女朋友了吗？”</p>
“他啊。”周玉倒是大方，笑道，“隔壁住的一个小胖妞，每天两人一块玩，同一家幼儿园，上学放学都一块。上回，两人还牵起了小手。”</p>
晨晨对妈妈这话，小唇角只是文文静静的笑，让人看不出他是承认或是否认母亲说的话。接下来，小眸子忽然一转，从周玉的大腿上爬了下来，拎起水壶，给两个外甥和外甥女喝完的茶杯里添水。</p>
蔓蔓见到直夸：“真乖，比我家那两个，一天一地。南南，要向小舅舅学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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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南的小贝齿嘎吱咬了下，斜着眼瞧着晨晨那安安静静的模样儿，心底里哼道：这小舅舅，是腹黑一枚，不要以为我不知道。</p>
被蒋大少教育完的西西，拿着妹妹放在他口袋里的粉色手机跑过来：“你的电话，南南，接着。”</p>
陆南那表情不大想接的样子，嘟着小嘴巴小声问：“是谁打来的？”</p>
“我怎么知道？”小西西不管三七二十一，把烫手电话塞进她手心里。</p>
陆南低头看到了号码，小眉又蹙了蹙，走到一边去接。</p>
“南南，我听说你快回来了。”温煦如风的声音，来自叶家的小少爷叶思臣。</p>
陆南答：“嗯。”</p>
“等你回来了，我想到你家去拜访，和你爸也说好了。”</p>
陆南小眼珠子骨碌转了转：“就为这事打电话给我？”</p>
叶思臣低低的一串笑声，像低沉的大提琴，道不尽的惆怅：“你真聪明，陆南。我现在坐在我哥病房外面，里头你大舅正在和我哥说话。可能我哥决定要动手术了。”</p>
“你怕我大舅把你哥弄死了，所以打电话给我吗？”陆南扬扬眉，“你放心，我大舅不是那样的人，才没有这个闲心思专门弄死你哥。”</p>
叶思臣心头叹，自己喜欢的女娃真毒舌，说：“不是，我是相信你大舅能治好我哥。”</p>
“那为什么打电话给我？”</p>
为此，电话对面是一阵长默，在陆南快骂坑爹时，终于传出叶思臣低低的声音：“如果我说我只是想听听你说话，不行吗？”</p>
这孩子年纪明明比她大，怎么比她更像个孩子，好像没有安全感。陆南清声嗓子，道：“我不是你保姆，你找错人了！”</p>
说完，那电话线，咔，断了。</p>
叶思臣望着被挂断的手机，眸光里露出一丝无奈：好冷酷的小女王。</p>
不过，她确实没法体会到他心里的不安是怎么回事。因为，他年纪终究比她要大上一倍。</p>
深思的目光，落到那紧闭的房门。</p>
病房里面，只有君爷和叶思泉两个人。</p>
叶思泉一双眼睛，流转着各种各样的情绪，惊讶，不安，质疑，看着君爷：“你说你愿意给我开刀了？”</p>
“是，但是有条件。”君爷坐在他对面的神情，完全不像一个大人和小孩子说话，而是平等的两个人在说话。</p>
“什么条件？”叶思泉压住心口心脏一刻的过于兴奋。</p>
他知道君爷一旦开这个口，不止说明他有救了，而是绝对能得救了。</p>
他和君爷一样，不愿意相信这世界上有完全无私的人，人肯定是要有点私心的。君爷凭什么堵上自己所有来救他的命，他如果不付出点相应的报酬来报答君爷，他自己躺在君爷的刀下都没法安心。</p>
“如果，我把你的命救下来了，你以后的路子全部由我来安排，像南南一样。由于你太爷爷有心和我们合作，所以，你们叶家等于默许了我提出的这个条件。”君爷说出来的条件，非常简单明了。</p>
看起来不是什么过分的条件，叶思泉却不得不略微感到迟疑。因为不知道君爷会给他安排什么样的路。</p>
君爷冷冽的唇角微勾：“怕我把你卖了吗？”</p>
“不，你刚才那话是说，我是你的人了。你会护我，又怎么可能出卖我。”</p>
叶思泉理智的分析，让君爷很满意。</p>
“我欣赏的人，我会把他得到手。”君爷道，“我欣赏你，所以我会救你。”</p>
手心捏紧了被子：“那就这样吧，我同意你的条件，我以后会照你的话去做。”</p>
君爷起身，拍了下他肩头，交代：“这事只有你我和你太爷爷知道。其他人，你也不要说出去，包括你弟弟。”</p>
“我明白。”</p>
君爷走出了房间，淡漠地扫过一眼站在门口的叶思臣，向前走去。</p>
叶思臣望着他背影，偷偷握紧了掌心。</p>
走回到自己办公室，见弟弟陆欢居然在里头坐着像在等他，浓眉挑了半截：“怎么来了？”</p>
陆欢是在想了很久之后，终于是忍不住了，像姚子宝说的，他这个个性是没法将秘密带进棺材里头的，而且时不时还要面对自己哥，压力太大，已经让他有快发疯的迹象。</p>
晚死不如早死，反正都要死。</p>
陆欢两只手用力交握着，低着头不敢望君爷的脸说：“我是来自首的，哥。”</p>
“自首？”挂衣服的君爷，回头，对他那副鸵鸟样，好笑，“什么事对我自首？要我报警吗？”</p>
“不用，是家务事。”陆欢呼吸吃紧。</p>
“你打烂家里的盘子和碗吗？”</p>
“哥！”陆欢不管是死是活，跳了起来，对着君爷，脸红目赤，声吐艰涩，“姥姥，姥姥她活着。”</p>
君爷皱了下眉，不知是不是没有听清楚他的话，只应道：“哦。”</p>
“哥，我说的是姥姥，我们本来以为都死了的姥姥。她活着，在，在我陪宝儿那地方，遇到她了。她活的好好的。虽然我没有和她说话，她看起来也不想和我说话。”说着说着，陆欢低下脑袋，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快跳出来了。</p>
得知古沫活着的那一刻，陆欢的感觉，既是抬头看见了阳光，又是天塌了下来的崩溃感。他可没有忘记，当时为了古沫的死，他哥差点儿跌下去爬不起来了。更不用提，家里其他人的伤心欲绝。</p>
“我知道你说活着的人是她。”君爷口气平淡到几乎察觉不到一点情绪，“欢儿，你不要太往心里头去。你要知道，她从以前做的事情，向来都是我行我素，也管不到人家怎么想，更顾不及我们妈心里的感受。”</p>
“哥，你，你不吃惊？”陆欢惊异。</p>
“有什么好吃惊的。她已经做出那么多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来。”</p>
“可哥你当时和我们一块看着姥姥去世的不是吗？”</p>
“我只知道，她既不让我们祭祀，不让我们看到她骨灰，遗体都是偷偷运走。当时给她做抢救的，不是我。宣布死亡的人，也不是我。”君爷望向前面的目光，万分清明。</p>
陆欢两只脚之间打了个踉跄，似乎这一刻，能看到自己和大哥之间的差距有多遥远。</p>
君爷道：“我接受了她的好意，她的好心，想让我摔一跤。所以，我当她是死了。你也不用和其他人说这个事。如果你怕你说漏嘴，哥来帮你想办法，让你忘掉这个事。”</p>
陆欢握紧了拳头：“不用！我只担心哥知道而已，因为我瞒不了哥。其他人，我绝对不会说漏一句的。”</p>
君爷冰块的唇角像是裂了一层，露出些微笑的含义，道：“今晚你嫂子准备了大杂烩火锅，爸和妈今晚不是都要去参加人家的宴席吗？你到我家吃。”</p>
“好。”（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