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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兰珠,吃饭了。”
庄妃小心翼翼地在宸妃背后垫上丝绵被面的棉被,因宸妃身体极是虚弱,加上这小院周遭都是树木,故而极是阴凉。虽然是酷暑天气,房内却仍是荫凉的紧,是以宸妃夜间还需盖上薄薄的棉被,此时用来垫在身后进食,到也是方便的多。
宸妃此时脸色却比初来台湾时又差了许多,原本红润健康的肤色已是变的腊黄,因许久没有喝水,上下两片嘴唇都干裂开来,见庄妃进来,她勉强笑上一笑,嘴唇上已是隐隐裂出一道道血丝。
庄妃见她如此模样,忍不住埋怨道:“姐姐,你怎么还是这样倔!咱们要想活着回辽东,还是得好好将养身体才是!”
她落下几滴泪珠,向宸妃道:“难道不想见到那一望无垠的草原,不想见到疼你爱你的大汗?活下去吧,姐姐!只要活下去,才会有希望!”
她这一番话早说了无数次,初时宸妃尚为之动容,勉强自已进些食物,喝些中药。待时间长久,这些话早失却了效力。宸妃淡淡听她说完,也不答话,只向着她微微一笑。过了良久,方张口道:“你今日这时辰才回来,又是给那小女南蛮子帮忙去了?”
这宸妃脾气甚倔,当初被俘至台后,一心寻死,水米不肯进。后来还是张伟下令,寻了这些婆子来强迫灌喂食物,一天天下来,方令得她又重新进食。只是拿定了主意,在张府做些洒扫的粗活,以劳力换取食物,方吃的安心。待身份暴露,张伟下令厚待于她与庄妃,吃的用的穿的住的都颇是优厚,宸妃却是不肯领情,每日仍是粗茶淡饭,而且决不使唤张伟派遣过来的仆役。是以此时虽然渴的嘴干唇咧,自已无法起身,却只是不肯让张伟仆役帮忙。那些老婆子丫头对她殊无好感,各人也只是不理会于她。庄妃平时里不忙还好,可以随时照顾,一时有了事情,比如今日,就只能让宸妃先苦捱了。
拭去泪珠,知道无法劝回这个脾气倔强的姐姐,便只得将她扶好,用小调羹一口口喂她吃那些备好的饭菜,宸妃肠胃已是甚弱,荤腥之类早就克化不动,只是吃些清淡小菜,喝些调配的补粥。待庄妃一勺勺地将红枣糯米粥喂完,又挟了几筷笋片香茹这类的小菜让她吃了,用绢绸手帕将宸妃嘴角上的饭啧擦净,方才完了此事。宸妃倚躺在床上,待庄妃收拾完了,方向她叹道:“大玉儿,你成日里这样为人操劳,何苦来着。那张伟心狠手毒,断然不会放咱们回去,你又何苦为他卖命。”
“我到也不全然是为这个。咱们若是每日里坐困于此,才是一点机会也没有。我常跟人接触,也是想寻找机会。”
她眼中射出寒光,向宸妃道:“姐姐身体这么弱,万一有个好歹,我一定要寻机会让那张伟为你偿命!”
宸妃长叹口气,猛咳了几声,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丝红晕,向着庄妃柔声道:“大玉儿,你还真是小呢。十几岁的年纪,肯忍辱负重,想着法儿做事,这一方面,姐姐就比你差的远了。不过,你到底是小,被人利用也不知道。那张伟是何等样人,知道你的身份后能不防备?这些婆子是防着我多还是防着你多?你每天出来进去的,是不是一直有人盯着你?还有,你打听消息,是不是没有人敢和你说外面的事,纵是相处的好,也休息得半点消息,可对?”
她年纪比庄妃大上许多,虽看起来温柔娴淑不理外务,其实心思缜密细致不下庄妃,至于城府心机,却是又强上许多,能得皇太极爱重,甚至与她商讨军国大事,哪里能是等闲的女子?此时庄妃被她一说,她又不笨,此时在脑子里略想一想,便已是什么都明白了。
因见庄妃眩然欲泣,轻轻拍拍她手,安慰道:“这也怪不得你,你心热,年纪又小,难免会有破绽。是以方被张伟看穿。”
那庄妃此时气极,一张秀丽的面孔涨的通红,绞着双手道:“亏我还当真拿那柳如是当姐妹,原来她是与张伟合起来哄我,拿我耍乐。我原看她可怜,年纪与我相近,却不知道心机深沉至此。”
“这到不是。”
宸妃又猛咳几声。却又想起那次柳如是亲来探望的事。柳如是未与张伟大婚之前,便已知道庄宸二妃身份,因张伟身份不便,她到是常与二人接触,想着法儿百般安慰,不使二人寻死。到得后来,庄妃到底年纪尚小,虽是深恨张伟带着兵马在辽东烧杀抢掠,却对柳如是再无芥蒂。宸妃虽是不如庄妃一般,却对柳如是亦肯敷衍几句。柳如是与张伟成婚之后,更是没有忌讳,有事没事总要来探看几回。便是在十几日前,得知宸妃体弱,柳如是巴巴的令人带了从走私买来的长白山人参,还有些辽东土产,亲自给宸妃送了来。那一日,她便是坐在现下庄妃所坐的地方,以着一惯的仪容神态,微笑着为宸妃排解心事,后来见宸妃懒怠理会,却也不恼,只是将东西留下,便告辞而去。
宸妃自然不知,那一日柳如是来探望之后,甫一出门,便轻声说道:“男人的事,总不能让女人承担苦难。”,以她的心思,敌国相争还不斩来使,便何况只是两个弱女子,持了这个想头,后来便相机劝张伟放她们回去,只是张伟不肯罢了。那宸妃只知柳如是心思单纯,虽然才学智慧并不下于眼前这个精明强干的妹妹,心却是与寻常女子无二,在政治上是极幼稚的。
“大玉儿,你莫要急。那柳如是没有你想的那么厉害,依我看来,她也只是那张伟的牵线木偶,依她的性子,心里若是有事,脸上纵然是瞒不住的。你听我说,还是要和她多接近,撺掇着她劝张伟放咱们回去。纵是不能如愿,能让他们夫妻不和,也是你的功劳。那些丫环婆子不敢和你说话,你不能和她们说么?别论好坏,把府里的消息有事没事的和那些进来做散工的人唠叨几句,不就传出去了?”
她沉吟着,又接着说道:“姐姐的身子是不成的了,估摸着是回不去了。待你有机会回到辽东,一定要好生提醒着大汗,这张伟将来必定是咱们后金国的死敌,一有不慎,只怕女真和蒙古两族,都会毁在他的手上。”
庄妃纳闷道:“姐姐怎地好象知道这张伟必定会放咱们回去?他若肯放,只怕早便放咱们走了,又何必一定要等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