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军舰上的范德兰自然也发现了大员港口星星点点的台北军队,在张伟的隐藏下,他自然无法发现静静趴在海边沙丘上的火炮,只是远远看到对面的台北舰队正在调整舰身,暗骂一声,不理解为什么适才自已舰队并没有暴露目标,敌人舰队为什么会发现自已从左侧绕来,只是已经冲到此处,在双方都有所准备的情况下,只能看双方的炮手谁打的准,或是运气更好了,有的时候,一炮打到对方的弹药库而瞬间报销一艘战舰的事也并非没有,所以在主力舰相等的情况下,相差几艘小型改装炮船,在实力上并不能说是处于劣势。
顺利的驶过大员码头海面,在与码头相距三里的海面,荷兰舰队与成功调头的台北舰队开始接火。荷军军舰不愧是久经沙场的老牌海军,虽然台北水师的水手及炮手经过英国人几月来的残酷训练,仍然不足以弥补在实战经验上的不足,尽管各船上的英军海军军官努力指挥,在瞄准开炮的程序上,仍然纷纷落后于荷军。
荷军码丽亚号主力舰率先开火,目标正是台北水师旗舰镇远号,而且荷兰人一开始的运气显然不错,第一颗炮弹便命中目标,正好打在镇远舰的尾舵上,于是失去尾舵的镇远军无法做出任何闪躲和规避的动作,只能一直停在原来的水面上,如果这场海战以台北水师败北告终,那么镇远舰要么被击沉,要么被俘,完全没有逃走的可能。紧接赫克特号开火,击中了镇远舰首,好在炮弹穿船而过,没有造成什么人员伤亡,在镇远遭受敌舰疯狂炮击后,定远安远平远纷纷开火,与敌军不同,台北水师到没有全力打击敌军的主力舰船,而且纷纷瞄准那些只拥有二十门小型舰炮的武装快船,这自然是英国人的意思。武装快船看起来危胁不大,实际上它们拥有快速进入和逃离的速度,以及灵便调头和穿插的能力,一场海战的主角固然是大型战列舰,但有的时候,一只老鼠搞死大象也并非什么稀奇的事。以三艘主力舰为首,其余十艘小型炮船亦同时开火,数百颗炮弹纷纷向那些荷兰人的武装快船飞去,与此同时,对方的炮弹亦向台北水师的主力舰船飞来,于是一阵轰鸣过后,镇远舰又遭受了几次成功的炮击,造成数十人的伤亡,而定远三艘也各自受到伤害,所幸敌人一开始的运气已消失无踪,大半炮弹都落在水中,而船小承受力差的荷兰武装快船,到是有大半被台北军舰的炮弹击中,其中有三四艘伤势严重,舰身开始严重进水,虽然舱内的水手拼命粜水,但是被击沉的命运已然不可避免。
范德兰到也经验丰富,看出对方的企图后,鉴于一时半会也无法给对方的主力舰造成致命的打击,于是通过旗语命令,已方船只开始一齐向对方的炮船开火,一阵炮击过后,台北方一艘炮弹当即便受到了致命的创伤,舰身被打穿了几个大洞,粜水的速度根本无法跟上进水的速度,只是几分钟时间,舰长便不得不下令弃船,于是数十名水手炮手如下饺子般跳入海中,一小片海面随着这些人的划水动作而煮开似的沸腾起来。其实各舰亦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创伤,其中四艘受损严重,舰长不得不暂停炮击,以稳住舰身来修补漏洞。
如果海战以这样的旋律进行下去,最多是某一方受创船只过多而逃走,到是不可能会有什么决定性的战果,想一战打跨荷兰舰队,以便登陆台南的张伟自然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待看到双方已然开始接战,任何一方在此时有什么举措都是致命的影响,觉得时机已到的张伟果断的命令所有的火炮开火,三十门岸炮发出巨吼,一共向荷兰舰队的四艘主力舰开火。
很快就要接受悲惨的舰队指挥官范德兰正面对着台北水师舰船的方向指挥,猛然听到身后传来轰隆隆的炮声,心头咯噔一下,只道:“坏了!”
其实若论这些火炮的实际做用,亦只不过相当于数艘小型炮船,只是荷兰人在正面迎敌之际,身后突然传来炮响,对其心理的打击是不言而喻的。正在范德兰苦思对策之际,决定这场海战的时刻在任何人都没有准备的时候到来了。第一拨岸边的火炮炮弹有一颗击中了范德兰的旗舰赫克特号的弹药库,命运之神终于选定了胜者,一阵巨响过后,整个赫克特号被炸的飞向空中,舰体整个裂成了碎片,与之一齐飞 向空中的还有赫克特号上近三百名的军官、水手、炮手,当然,也包括正在苦思的舰队司令范德兰。
在瞬间失去了舰队司令后,玛丽亚号又不幸被击中了尾舵,于是与镇远舰一样,它只能呆呆地停在原地,等候这场战斗的结束,或是在此之前便被击沉。
在赫克特号被击沉,玛丽亚号失去机动能力后,这场海战已经大局已定。适才做为使者便施展了一番逃命功夫的卡乌先生果然是逃跑的行家,他身为主力舰的舰长,于此时考虑的到不是如何接替死去的范德兰来指挥战斗,见到数百个人被炸的在空中乱跳后,他原本就不多的战斗迅速降低为零,吓破胆的舰长不由分说的命令转舵,顺风逃走,另一艘主力舰的舰长见他率先逃跑,自然也不甘人后,于是紧接着卡乌,战场上最后一艘主力舰亦掉头逃走,自然,两艘又各挨了几颗炮弹,所幸没有伤筋动骨,到是没有影响他们逃走。
原本就担心战局进入僵持无法登陆的张伟见敌舰夺路而逃,心中大急,命令所有火炮向这两艘军舰开火,只可惜并不是每一颗炮弹都能击中弹药库,两舰尽管跑的歪歪斜斜,但由于顺风而逃,还是很快逃离了战场。不过后来在张伟扼腕的时候,负责监视敌情的参军派人来报,这两艘吓破了胆的军舰压根没有回台南港口,而是直接从大员岛又绕了一圈,直接向外海而去了。张伟听报,当即便仰天大笑,便知道这两艘军舰逃回了巴达维亚,至于是纯粹逃命,还是去搬救兵,除了两位舰长之外,旁人就不知而知了。
主力舰逃走后,面对全部的敌军海上及岸上火力,知趣的码丽亚号及其余七艘武装快船选择了投降,当六百多人的俘虏被押上岸后,张伟当即传令:“两千金吾卫兵士打头,连同四千神策及一千飞骑,重新上船,在基本无损的其余水师舰船的掩 护下,登陆台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