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恍惚便过去了半年,算来张伟来到明朝已一年多了,头发早已留长,他到是还不习惯将头发绾起来,自已自看了《大明宫词》后便羡慕里面张易之的潇洒模样,便也有样学样,没事的时候便换掉青色直身,穿起白色长袍,又特意令人照记忆里在兵马俑坑里见到的古车马的样子打造了一辆,于是这镇北镇里里外外没事便能看到张伟披头散发,白衣飘飘的坐在一人坐的小马车里四处巡视,张伟本人感觉到是良好,直到有一次何斌委婉地对他说:“志华,我觉得你的个头不适合穿这么宽大的长袍……看起来,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飘逸啊…
…”
张伟受了打击之后,才依依不舍的扔掉长袍,不过乘坐马车巡视的习惯到是没改,不久之后何斌也觉得这种单人马车坐起来比轿子方便快捷的多,于是也打造了一辆,只是在陈设上比张伟更加奢华一些罢了。施琅看到两人如此做派很是不屑,有马骑便骑马,要么便坐轿,这马车岂不是画蛇添足?到是镇上来了几个身家颇富的商人,见张伟两人带头,不管喜不喜欢,也各自打造了一辆,于是在这镇北镇上,没事便能看到一辆先秦马车辚辚驶过,到是比原本明朝那笨重丑陋的骡车漂亮的多了。
因年后岛上粮食大熟,稻米、地瓜、土豆之类收了足有上百万斤,除了农家留着自用外,张伟等人皆贱价买了来,又修了几个超大的粮仓,将粮食储存起来,何斌又亲赴了几次福建,到是没有再用银子招募人来台,而是以提供农具,耕牛,免费粮食为饵,陆陆续续带了近五万人来台,因人口日多,又拆了原北港镇上的旧房,建起更坚固的瓦房,设东安、西定、宁南三镇,与镇北合称台北四镇,四周设两人高的木栅,设以箭楼警备,又设台北衙署,虽无名份,到也是井然有序。每镇皆设镇首,管理日常事物,因台北初定,诸人皆以垦植为主,平日里到也没有什么纷扰。左右不过是张家丢鸡,李家失牛,镇首下自设捕盗官一职,因而这台北算不上是三代之治,到也算是升平之世了。
至于朱元璋设的保甲制度,张伟到是坚决不要,虽然不是老子小国寡民的信徒,但张伟也坚信,政府越小,事情越少,政府越大,事情越繁。政府对民众干涉越多,说明这个政府越,反之,让民众在需要以外感受不到政府的存在,反而是件好事。
这一日眼见试种的甘蔗大熟,张伟约了何斌、陈永华一起去蔗田查看,商议如何榨汗取糖。那陈永华半年多来诸事不理,虽从未恶语相向,但也不为张伟出一谋,划一策,平时只是看书下棋,钓鱼闲逛,至于其父陈鼎,见了张伟便冷脸相向,做出守节妇人不屈权贵的模样,张伟也是无奈,只悄悄派人送了些银两到厦门陈家,报了平安后又取了回信回来,如此这般数次,陈鼎也很不好意思,见了张伟也肯略略点头了。他到是与陈永华不同,虽然不理张伟,但因台北设立官学,令八岁以上孩童尽皆免费入学,陈鼎虽不肯参与教学,到是与张伟聘请来的几位老夫子相交甚好,平时来往时议论,对张伟不收赋税,扶助贫苦农民屯田耕作激赏的很,但至其它如跨海贸易,操炼g4的方法颇有微词,特别是老先生携子搬出张府,在街边一幢小房内安身后,每日清晨听那些“鸡丝卫士”呼号而过,扰人清梦,陈老先生便是不爽的紧。
却说张伟与何斌各坐一乘马车,那陈永华却没有马车,张何二人又无法载他,只得自已骑了一头健骡,慢腾腾向东安镇外的蔗田而来。一出东安镇外数里,便是绵延数千亩的蔗田,虽说是试种,但在人力与田地足够的台北,种上几千亩蔗田却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