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公主稍等,待微臣先问一个问题。”小明月担心钱小米的心情可想而知,但张辅良没有立刻回答她的疑问,反而转头看着床前一溜儿站着的宫女们,问道。“请问各位,今天早上除了喝我开方子的药,钱姑娘可曾还吃过喝过些别的东西?比如,另吃了些调补之物?”医者看诊需得“望、闻、问、切”四道所为方能更
诊,尽管号脉之后他摸清了大概,但这道关键工序还T7缺。
众人不知他所闻何意,几双眼睛眨巴着互看了几眼,为首的小叶回道。“回大人,小米姐姐这些天的用药饮食都是严格按照大人的吩咐行事,半点都不敢擅作主张。”她们这些天对钱小米是照足了他这个主诊太医的安排,连她喝口水都要掂量着合不合适,怎么敢随便给她乱吃东西。馋嘴的钱小米倒是想吃香喝辣的,可是她们看管得死紧,压根不给她机会。
听了她的回答,张辅良却是表现得半信半疑,眉头皱紧。“真的没有?那就奇怪了。”
说来也是奇怪,就是被这么些比头发还细小的物事轻轻扎了满脑袋,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可是刚刚还折磨得她死去活来的疼却就是这般神奇的渐渐消减下去,前后不过一刻钟左右。钱小米心下大喜,有了效果对张辅良的诊断自然也更信服,这便有力气搭话道。“要真是说也算有,今儿早上就比平日多喝了一次药,离着惯常用药不过隔了两一饭功夫,不知算不算得上张大人要问的不同之处。”想起那晚东西钱小米现在还想作呕,心底不禁又埋怨起眼前这张太医给她开这般要命的方子。
“又多喝了一次药?”张辅良一听,竟是露出惊讶之色,追问。“什么药?谁开的方子?我怎么不记得我有再让你多喝药的诊断。”他本着医者父母心,自当了钱小米的主诊太医一直用心尽力,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还有如此安排。
看他的神色不像是弄错了,钱小米警觉心起,忙问早上端药来的小英子。“英子,今儿早上第二次喝的药你是从哪儿端来的?”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的目光“唰”的一下都集中在宫女小英子身上。
听了张辅良和钱小米的对话,一直老实呆着的小英子也觉得不妥了,及她问道慌张起来。“那——那是小曼姐姐给我的,她——她说她刚好去太医院给淑妃娘娘取调补之药,顺道也给小米姐姐把药给取了,在院子里给我的。”在众人目光注视之下小家伙别提多紧张,好像做错事了似的结结巴巴。
小曼是淑妃那里的近身宫女,大伙儿虽然熟悉但平素也甚少往来,怎么今天忽然如此热心起来,这倒是奇怪了。
“药是小曼给你的?”别说钱小米,便是小明月也觉得内里有古怪。
“是的,是小曼姐姐说淑妃十分关心小米姐姐的伤势,昨儿个李太医给淑妃请脉,淑妃便让他也顺道给小米姐姐开了养身方子,今早特地熬好送来,今儿早上就是在院子里给了我。”小英子这会儿小脸都憋红了,这便倒豆子似的将前因后果都说将出来。
“是淑妃娘娘哪儿送来的药?”她的回答颇令众人意外,想不到一贯对明月轩冷淡得很的淑妃竟然还关心起一个宫女的身体,只是为什么钱小米喝了又是这样一个局面。淑妃受宠由来已久可谓根深蒂固,给她请脉的李太医李寿年便是太医院副使资历老道,比起张辅良这个普通太医地位高了好几级,向来只给得宠人物服务,怎么也想不到钱小米这个区区宫女也能劳动得了他,不是淑妃授意是断不可能如此。
“那就难怪了。”张辅良听罢小英子的话,点头恍然大悟道。“我说怎么钱姑娘的脉象像是体内血气过于翻涌冲撞已身,原来是淑妃娘娘一片好意,想让李太医给钱姑娘开个好方子化淤活血,却没想有些用药和在下的用重了,这才让钱姑娘受累一场。”钱小米因被熊掌所伤体内淤血积结,所以在药方里须得有去淤之药。
“原来如此,倒是虚惊一场了。”听他分说其中因由,众人这才松了口气,叹息道。“淑妃娘娘一番好意,却哪料到会这样,真是不巧。”
张辅良继续解释。
“化淤活血之物分量本来就不能多用,再加上钱姑娘还有伤在身底子单薄,一下子用过了量体内血气冲撞,所以会忽然觉得疼痛。如今在下已经给你施针减慢血气流动,慢慢那冲撞血气就会恢复如常,那时候就不会在觉得不适了。也幸好刚让我碰上,不然钱姑娘可能要疼上好一阵子了。”
“幸好张太医刚好来至,也是不幸中之大幸。”众人齐道。
其实事情说到这里钱小米已经隐约晓得是怎么一回事了,淑妃昨天才在明月轩小宫女们口中,问到她和小明月之间暗地里捣鼓事情,当天就让李太医给她开了这么一个方子。李太医身为太医院副使医术必定不在张辅良之下,又怎么会犯这种药物用重的错误,只怕是在有人暗示下故意为之,这样既不用明显的伤及性命又可以给她来个下马威,实在高明。
她和淑妃之间这种暗中“恩怨”旁人自然猜不到,只以为是淑妃好心办了坏事,可钱小米心里却是明白得很,淑妃已经在给她颜色看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