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被神规定的命运那么我会按照他的心意让大郑宫开满血色的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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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涵殿。
“逆子!”
“父王请暂息雷霆。”冷冷地睨视着那似乎永远高高在上的帝王心里闪过一阵报复的快意。“禁城已在儿臣掌握现在一切局势太平。”
上方朔离强抑怒火一双灰蓝色的眸子目光凛凛地瞪视着眼前这个已经换上了皇帝常服的儿子“你掌握不了日宣。”
“所以儿臣到这里来希望父王将可以掌握禁卫防护长官的权力一并交给我。”嘴角勾出一丝淡淡的笑意“虽然人都说天家无情但凛磻还是十分相信父王一定不希望看到血染金裟殿的场景。”
握着印信的手陡然一紧“你把无忌怎么了?!”
“父王请放心无忌是儿臣的亲弟弟儿臣不会拿他怎么样的。”脸上笑得温文上方凛磻心里却是又一阵刺痛。如果说上方未神是神的儿子那么上方无忌就完完全全是上方朔离的儿子!没有人知道为什么皇帝对这个排行第五的皇子如此亲厚怜爱天家绝迹的舐犊之情竟是溢于言表。相比于上方未神肩负着的太子重担上方无忌才是真正什么都不闻不问万事无为的皇子!自己劳心劳力打理工部但每一次有所事务都必须以皇兄身份协理五皇弟工作而最大的功劳总是归结于什么都没有做的上方无忌!但更令人无法忍耐的是仗着皇帝对儿子的明显偏爱明妃安氏处处压制着母妃若非有郁太妃和丞王时时宽慰只怕生性柔弱的母妃便要支撑不住……
凝视着那双隐隐燃烧着怒火的湖蓝色眼睛上方朔离的表情却是渐渐恢复平静。
“挑动雅臣私调京城军防借机在日宣手下安插亲信;散布关于神谕的消息引京城民心混乱。一边利用无忌身后那群头脑容易热的年轻人在朝中力主与北洛对战一边指使户部朗卿克扣延按北方粮草衣物甚至让江湖人打劫军粮——你的本事可真不小啊!”
“任凭神谕在平民百姓中完全失真的流传而不加以理会纠正任凭朝中主战主和两派朝臣争论不休而不加影响干涉任凭非常局势下京城中武林人士走动频繁而不加禁止控制;对与江湖中人往来愈密切的上方漠歌不闻不问对于私调城防犯下不赦之罪的上方雅臣只是水牢示警上方无忌知情不报甚至全无责罚只是让他在金裟殿请罪思过——父王的心思可也真是古怪啊。”
上方朔离冷笑一声“朕的心思几时轮到你揣摩了?”
“父王这话相当不公呢。皇帝陛下的心思凛磻从记事起到现在足足揣摩了三十个年头。”
“粮草遭劫冬衣不到再加上强敌临阵军队人心混乱主帅急于求战——只不过为了之后彻底压制现在那帮急急拱立你的主战的文武朝臣拿我西陵二十万将士的性命做代价你的手笔果然不是一般二般的大呢!”
上方凛磻微微一笑“到了这个时候父王还何苦说这些废话?与北洛的战事本来就是个只输不赢的局面上方未神一次次阻拦兵的时候早就说过这个话。记得当时父王还生了好大的气不是吗?但现在看起来却是他说得完全正确。战事结束主战派自然灰头土脸但只要不是上方未神继续主持朝政主和派也捞不到什么好处不是吗?所谓帝王心术所在就是平衡朝臣之间争夺而将权力集中于上皇——这可正是父王多年来用行动教导我们的为君之道。”
“我原本还以为你不会真正了解太子的能力眼识所在。”
“大神哪!父王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上方凛磻猛然大笑起来“他是我最大的对手怎么可能对他的心思行事无知!”
“所以才挑起他和无忌的争斗而坐守渔翁之利?”
脸色倏地一沉“他果然不是什么傻瓜倒是我把事情想得简单了——”
“如此说来作出一副急切的样子在日宣那里轻举妄动也是你的计算了。”
“本来以为他会就此忽视于我而极力对付上方无忌想不到……”居然处处计算甚至顺手将上方雅臣也一并拉拢了过去。
“确实是难以光明正大取胜的对手是这么想的吗?”上方朔离突然微微一笑手在皇帝书案上那象征着最高权力的印信上轻轻抚动“太子的遇刺也是你动的手罢!”
“是!”景阳门的行动虽然比自己的计划在时间上提前了一个时辰但效果目的却是同样的。
冷哼一声上方朔离锐利的目光直直逼视过来“我是说太子从南方巡视回来的途中是你动的手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