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上海地市民们,在这天地早晨,终于不再无聊了。无数地人们围坐一圈,激烈兼带着兴奋地谈论猜测昨日的事变。
“你们这下相信了伐?阿拉早就讲过。这个华军长啊,不管到了哪里,哪里就会有大新闻发生。你们看看。被我说中了吧!”
“我的乖乖,这个华军长,果然牛气。几千青帮打手耶,都不知道他怎么对付的了!”
“这你就傻帽了吧,人家华军长做什么的?他地部下可是有几万人,区区青帮混混,哪里会放在眼里!”
“就是就是,连那荷兰红毛鬼他都不怕,还会怕青帮吗?”
“最厉害的就属毒人了。哎,你们说那个青帮大佬的小妾,被杀死的时候,有没有穿衣服?”
“废话,你做那事,还穿衣服啊!”
“那倒是,那倒是。哎,一定是个水般的可人啊,这些毒人也真是心狠手辣。怎么舍得杀掉呢,可惜了,可惜了!”
上海市政厅的报告和一大叠电文,报纸,全部堆到上海都督府陈其美的桌上。陈其美随手翻了几眼电文,报纸,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失误啊,错误啊!早就知道这个华愣子不是好招惹的人,结果在青帮发动针对太平洋银行袭击的时候。他们因为各种原因。采取了默认地态度。现在好了,事情大发了。不但青帮一夜之间四分五裂。他这个华飞还把青帮的几十名大佬全部刺杀!真是……真是胆大包天,毫无顾虑啊!
“都督,我民国怎能容忍如此不法之徒。请都督调集新军,把这个华飞逮捕归案!”都督府民政部长李平书怒气冲冲地放下报纸,向陈其美大声谏言。
“都督,此事需要慎重处理,否则后果不可预料!”财政部长沈缦云的态度,则显得非常小心。
陈其美睁开眼睛,看向外交总长伍廷芳问道,“伍先生,租界有何反应?”
“都督,租界各国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反应。只有美国地上海商会理事罗克先生打开电话,对昨夜发生的事情表示关切,希望上海政府能够尽快稳定市面,不要让骚乱传入租界!”
陈其美点了点头,对此毫不意外。上海昨晚闹的虽然非常凶,但租界内几乎没有受到多少影响。现在摆到他面前最关键的是,接下来如何处理此事!
“昭甫,你有何看法?”陈其美看向他的参谋部长黄郛问道。
黄郛沉吟一番,缓缓道,“都督,不可鲁莽行事。逮捕华飞,我们根本没有证据不说。一旦逮捕他,就不单单是治安事件,而要演变为复杂的政治事件了!”
“我上海富饶多商,在辛亥革命后,为各地革命军提供了多少军火。但我们从来没有援助过这个华督军,难说他心头没有记恨!如今,我们更是不能给他借口。我想,这个华杀神恐怕垂涎上海久矣,此刻正等着我们行动呢!”
黄郛的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说的对啊,虽然大家都明知道这事与华飞脱离不了干系,但到目前为止,他们根本没有证据。况且是青帮袭击攻打太平洋银行总部在先,严格说起来,华飞地行为也算防卫啊。虽然这防卫在外人看起来,是那样的强势和嚣张,怎么看怎么像一切都是计划好的一般。
“都督,不若我等联络江浙一带的新军,请求援兵,把这个华杀神困在上海。他的部下毕竟还在安徽,远水解不了近渴。我就不相信,我们拿他没有办法!”
“咳咳,这个……请诸位不要忘了。黄浦江面上,还游舶着他的十五艘海军军舰!”海军部长毛仲芳说这句话的时候,心情特别郁闷。十五艘海军军舰啊,他这个海军部长才有几艘?三艘!
“而且你们不要忘了,昨夜与青帮战斗的那些人,警察局一个也没有抓住!得罪这个华杀神,一旦让他回到安徽。诸位,恐怕从此以后,你我再也难以睡上一个好觉了。谁知道哪天,我们的房中,会不会出现几名毒人地影子!老成持重的伍廷芳一句话,就迅速让所有人闭上了嘴巴,情不自禁地缩了缩脑袋。毒人啊!想起报纸上那十几名大佬的死样,这个词就似阴影一般,萦绕在每个人的心头,驱之不散。
“那难道,就这样不了了之?”陈其美焦躁地大喝一声,他在所有人中,与青帮的关系最为密切。或者说他之所以能坐上上海都督的位置,与青帮的鼎力相助,也不无关系。可如今,青帮一夜间覆灭,他却眼睁睁无能为力。
“都督,因为此事涉及外省督军,不若我们把这事交给北京政府处理吧!”有人建议道。
“北京不会过问的!”黄郛十分肯定地道,“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北京一定回电,令地方查核,自行依法调查!”
黄郛地话没有人反驳,在场地诸位大多为革命党人。他们十分清楚,华飞的军力,在袁世凯眼中地地位,绝对比他们这些革命党人,甚至比青帮要来的重要的多。
“都督,唯今之法有三。一,拜访华飞,探探他的口风和最终目的。二,青帮虽然广受打击,实力遭挫。但为数众多的帮众还在,我们只要扶植起新的堂主,以青帮和华飞结下的仇怨,日后定会让他头疼不已。三,尽快秘密暗中调查,掌握华飞刺杀诸青帮大佬的证据,公布于众,给北京方面施加压力。”黄郛想了想,给出了最终建议。<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