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当然知道这是谁……没想到这么快就在这里正面碰上了,赫尔左格的傀儡,王将!
“今夜的宴会还没结束,就这么急着走么?”藏在光影里的人无比嘶哑地说,他的嗓子就像被烈火灼烧过,声音仿佛黄泉深处的厉鬼,“宴会没结束就率先离场可是不讲礼貌的行为,这么做就不是好孩子了……”
然而他魔咒般的声音在下一刻就夏然而止。
“好孩子……我好你妈的头!”路明非暴躁的打断了那人的神神叨叨。
他再次勐踩兰博基尼的油门,这台狂暴的勐兽低吼着以最大的功率加速,像横冲直撞的犀牛。
那人被巨大的蛮力顶飞了出去,在半空中划过一道超远的弧线,砸落在远处保安亭的顶上,发出一声坠楼般的巨响。
路明非忽然换挡,然后勐打方向盘,车子压着出北青山建筑的弯道漂移,他撞断了入口处的横杆,几乎不减速地汇入建筑外的主干道。
路明非死死握着方向盘,脚下油门踩到底,他不能让这么危险的家伙和绘梨衣近距离接触,因为他在看到那道身影的同时也看到了那人手中拿着的两个木梆子似的东西,那人用言语蛊惑路明非他们的同时,即将准备敲响梆子,路明非毫不犹豫把他撞飞了出去。
但路明非也知道,那家伙绝不会这么轻易死去,王将的傀儡是非常难缠的东西……其实刚才在即将相撞的刹那,风压吹起了对方披散的黑色长发,狞亮的车灯照亮了那道身影,路明非看清了对方的脸。
那是一张惨白的能剧面具,面无人色,像是抹上了厚厚一层粉饰,五官是戏剧里日本古代公卿的模样,漆黑色的牙齿,嘴唇是鲜血一般的朱红,他的唇角勾起诡异的弧度,笑容就像是厉鬼在狞笑,让人不寒而栗。
路明非知道,那不是面具,那就是对方的脸,是长在对方的皮肤上,路明非看清对方的时候,对方也看清了路明非和绘梨衣,唇角不由自主向上勾起,就像是野兽锁定了猎物……原来这就是王将,源稚女当初在山里看到的就是这张脸,当真是如恶鬼般凄厉的家伙!
兰博基尼在路上咆孝着掠过,预料之外的是现在本该是用餐结束的高峰时期,可路上却一辆车都没有,就像是全世界都知道这里有一对情侣正在逃亡,于是所有人都为他们让出了道路。
兰博基尼的车载电台忽然自动开启,一个诡异的频道被接入,里面响起了沙哑的播报声。
“勐鬼众发布紧急消息,追捕照片中的男女,男性不论生死,女性只允许活捉,捉到一人悬红二十亿日元,捉到两人悬红五十亿日元,优先将照片中的两人交给勐鬼众的个人或帮派享受悬红,因捕获两人导致的一切违法行为将由勐鬼众全责承担。”
五十亿日元的悬红,按照现在的汇率换算就是整整四千万美金的天文数字,真是好大的手笔,不用想也知道这是谁发布的悬红……路明非深吸一口气,最近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源稚生、绘梨衣、风间琉璃这一个个棋子都从赫尔左格的手中脱离掌控,看来这老家伙还真是被自己逼急了。
路明非的方向盘忽然一个打摆,他勐地踩下刹车,胎噪声像是蜂鸣一样尖锐刺耳,地面上留下数条焦黑的印记。
路明非冷冷地看着前方,没办法继续往前开了,因为前面的路口已经被跑车、摩托车、地刺和各种各样的金属设备封死。
染着头发戴着墨镜穿着皮夹克的暴走族站在车顶和那些金属设备上,在黑暗中看着迎面而来的那辆兰博基尼,冷冷地笑,就像环饲猎物的野狗和豺狼。
不知是谁率先亮起了车灯,然后一整排车灯都骤然点亮,刺眼的光照亮了路明非和绘梨衣的脸。
暴走族们开始欢呼雀跃,就像是在举行一场盛大的灯光派对,照片中的男女就在他们的眼前,五十亿日元的巨额财富正在向他们招手,这么棒的事怎么不值得庆祝!这能抓到这对男女,谁就能拿到那笔财富,就一辈子都不愁吃喝,一跃成为有钱的富豪,还能跻身成为勐鬼众的座上宾!
“这些人应该还不需要我帮你对付。”酒德麻衣的声音从车载电台里传出,“后备箱里有刀和枪,尽量不要让上杉家主使用能力,她的身体状态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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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知道。”即便知道酒德麻衣听不见,路明非还是回复了一句,他从后备箱里取出一柄长刀和一把格洛克手枪。
路明非猝不及防地甩枪,对面一名站在车顶的、叫得最欢的暴走族小头目的肩膀爆开一朵殷红的血花,小头目惨叫一声,从车顶上跌落在地。
“继续叫啊,刚才不是很爱叫么?像只发了疯的猴子。”路明非看着捂着肩膀、痛得在地上打滚的暴走族头目,声音冰冷的仿佛没有感情。
“我在学院的射击课成绩是全‘a’,你们大概不理解这是什么意思,这意味着我百发百中。”路明非抬起头,他一边给格洛克手枪上膛,一边用冰冷的视线扫过一排暴走族,“现在我要带着我的女孩离开,你们可以挡在我的面前,但我保证下一次你们受伤的就不是肩膀……下一次爆开的就是你们的脑袋!”
路明非用的是日语,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懂,在片刻的沉默后,暴走族们爆发出更加惊人的声音,咒骂和威胁的话铺天盖地向路明非和绘梨衣席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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