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弟唯唯诺诺的退了出去,摸了摸头上,尽是冷汗,自我解嘲道:
“到底是春色深了,天也热了。”
心里头却冒出到秦楼寻春的念头,旋即想起父亲刚刚告诫过自己,想把这念头踩下去,却怎么踩也踩不下去。
这场仲春的风波迅速在前线传来的一个大好消息里被人遗忘了。三月仲春,朔方军节度使田弘正用八百里加急向长安奏报:
臣部巡边,在长城外捕获了一队安西来的僧人,僧人自称是权豆卢军都督史敬奉派给李光颜报信的使者,道史敬奉孤军深入千里,经过连番血战,已经收复沙州、瓜州,控制玉门关,亟待大军增援。。事关战局,田弘正已经一边派人护送使者们前来长安,一边派人经过振武前去告知
这条消息的到来几乎是惊天动地的。田弘正派来报信的使者连夜赶路,哒哒的马蹄声深夜里老远就听得见,奔到玄武门外时,更是惊动的值宿的王承元,王承元告知这是宫门,没有谕令不得轻启,让使者走延德门入城到朔方进奏院,再由进奏院到兵部报信,结果使者累的从马上摔下,口里只说道:
“十万火急,十万火急。。”
王承元不知是怎样的紧急情况,见使者是朔方来的,还以为是回鹘大举寇边,心里虽然寻思春天游牧民族怎么也会入寇,却也生怕耽误了大事,临机决断开城门,命人抬着使者送到了值宿的宰相裴度那里,裴度立刻派人前去叩寝宫门。当李忠言摇醒李诵,奏明朔方发来了史敬奉孤军收复玉门关的消息时,正在半睡半醒间的李诵是光着脚丫子从榻上跳起来的,连声问道:
“什么,什么?真的吗?拿来我看看,额,不,拿来朕看看!”
拿到田弘正的奏章后,李诵双手颤抖,连看了几遍,道:
“果真如此么?果真如此么?不可思议,不可思议!朕说今天晚上怎么老是睡不着,原来是有好消息,有好消息啊!”
又道:
“田弘正能不拘泥于体制,临机决断,很好,很好,朕没有看错他。。”
起初李诵见奏章是从朔方发过来的,生怕田弘正因为自己是藩镇出身,没有获得中枢指示就不敢放手施为,不敢派人越境去通知李光颜,以致贻误战机。此时看到奏章里的说明,才放下心来。
不多时裴度等人先后来到,决议的结果自然是由兵部下文,要李光颜迅速打通河西走廊,接应上史敬奉。
“不然尚塔赞大军一到玉门关,史敬奉手里只有两千人,只怕顶不住啊。”
史敬奉的使者还在朔方,具体情况李诵等人自然不清楚,当然以为史敬奉手下只是原来的两千人了,心里都不免有些担忧。想到军情紧急,又下了一道文给田弘正,要田弘正特事特办,将问明的情况直接发给李光颜,然后再上呈兵部备案,不必请示。
“直娘贼,老子们都祭祀过他们了,他奶奶地又从地底下钻出来了,真是便宜他个老小子了!”
关中已经是莺歌燕舞,而张掖却依然是春寒料峭。从祭祀史敬奉部开始,张掖会战已经进行了两个多月,节节胜利之下,唐军已经对甘州形成合围态势,这个时候忽然传来史敬奉已经夺取玉门关,就像等待春天的时候忽然发现春天已经到来许久,对西征军将士而言真不异于天方夜谭。
惊喜真的总是在人意想不到的时候来到。所以西征军很多将领都忍不住暴起了粗口,只有李光颜依然冷静,道:
“这已经是两三个月前的事情了,现在,史敬奉部的儿郎们只怕有不少已经能饮到各位敬的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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