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真实的谎言(2 / 2)

唐朝好男人 多一半 5913 字 2019-08-12

“哦?我昨天想了一宿,李义府想拉拢我?”

“他就是要从这个上面和你套交情。从一开始就对我这个怪人感兴趣,却摸不到你底细,这次事情出来,他既然捏了这个东西,早能扳回点局面,可任凭事态发展……这么一来,你和他都成了苦主,不管怎么样,的确也是让人给计算了。这样你俩一下就有了共同的敌人,你不是说过: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话嘛,这下就被迫成了朋友。”兰陵翻个身,让我头枕得软和点,“他清楚圣上的心思,既然势力受打压在劫难逃,不如趁了这个时机和你拉个盟友,失之东篱,收之桑榆,拿些难以大用的附庸换你这么个援手,这生意合算。”

“很经典。”我点头赞同,老李不错,实在人。挑衅地看了兰陵一眼,“下来呢?你下来准备找什么借口?”

“下来就把这个册子上的牵扯光明正大的让大理寺找出来根源啊,”兰陵笑得简直和白雪公主一样清醇,“两边都该清算下,先皇晏驾这么久了,清流早就不清。朝堂上平稳是好事,可就瓶瓶罐罐放的时间长了都发霉长毛,适时洗刷洗刷势在必行。鲇鱼嘛,夫君讲的那个典故好。”

“嗯,看来你是盼着清洗呢。”

“树越大,根本就越深,别人不让出来,就没办法把根须伸过去。”兰陵低头亲我一口,“内府越来越大了,同周围有个挤兑是难免的事情。”

“你啊,抱到身上是女人,出了这门就成了……”想了想,没太好比喻,“按我以前,还真怕你了。”

“怕?”兰陵笑了笑,“你不怕,你一直旁边看着的。你手把手教唆的。好些事情说不上来,人和人之间,就像咱俩……”

“自然界的共生关系。有互利的,像蜜蜂和鲜花,有单一索求的,旺财身上的跳蚤。我不想咱俩关系定位成以上那两种。”

“嗯,都不对,夫妻本一体,妾身在上面是芙蓉,您在下面是莲藕。”

“你若是芙蓉,我就自杀!”这个比喻太烂了,身体告诉自己,该吐了。

“哦?”兰陵笑了起来,“正说呢,你还在怨恨旁边姓云的丫头?”

“不同,我对花不反感,但不想和人联系在一起,可能是人。”不能朝后想,告诫自己,我没那么大福分。

“树啊,梅树,咱不说莲菜。”兰陵表情松快起来,“同郎君把话说开了,撒谎也好,意思说到了,就怕您心存芥蒂。”

“我在目睹一棵霸王树的成长,”兰陵有了新的发展空间,她精心培育的小树已经到了开枝散叶的时候,若真是清流幕后的手脚,却给了内府扩张的机会,刘仁轨、李义府……“我也算吧?”

“算什么?”

“棋子?”

“你不会下棋,我教你。”兰陵笑着摇头,“有时候可以好几个人下一盘棋的。”

“你们下,我一旁焚香奏乐,我会流行歌曲,粤语的,听不?”

“哈哈……”兰陵笑得如花似玉,不好形容。“你能活一百岁,滑头。”

三天后,李治授命李义府入大理寺协助刘仁轨彻查官员舞弊案件,一月内,三个以清廉刚正著称的直臣相继落马,此案前后牵京中官员十一名,六品以上的就有七名。

太惊人了,朝中两大势力第一次短兵相接就迸发了这么大能量,刘仁轨阴风侧侧,李义府刀锋灿灿,不得了。我是鲇鱼,漂亮的鲇鱼。

李义府应该谢谢我,他已经这么干了,老家伙字画还不少,都是成卷子朝我这里送,让我的艺术鉴赏能力提高不少。满炕上挂的名家作品,花鸟鱼虫挂起来如同动物园,颖不好这口,所以她第二天会换上山水风景,林清木秀的又变成自然保护区,当然,仕女类的就免了,我卷起来送人情。

“少监的手笔?”刘仁轨展开画卷欣赏半天,“不愧是少监大作,颇有名家风范。落款处怎么含糊不清?”

“墨黑了,看不清。”昨天随手挑了幅给落款的提名印章一股脑涂黑,迎接刘学监是、审案归来。

“哦,”刘仁轨笑了笑,弹了弹画纸,“这纸张有年月了,可是少监幼时之作?”

“哦,可能是吧。”腆个脸,无耻应承,“画得不好,还请学监指教。”

“这幅画以前好像在哪里见过……”

“权当在下画的,专为给学监接风之作。”说着给画卷卷好塞刘仁轨手里,“此次学监可是名动京城……”

刘仁轨看看我,摇头叹息:“说起来惭愧,这官场上的勾斗竟然引发如此龌龊之事,朝堂上早已不复贞观之风。反倒不如少监不闻朝政,一心务农来得舒心。刘某在此预先恭祝少监了。”

“恭祝?同祝,同祝。”不知道这老家伙恭啥,反正人家拱手,我就还礼。

“哦,呵呵……”刘仁轨拍拍脑门,“还当少监早已知晓,既然定了朝议,提前说说也无妨。前次少监关于田亩的策论名动朝野,又连续两年里不辞辛苦试种推文棉花,不记名利屈身于农学,可谓高风亮节。朝堂上营私舞弊,勾斗倾轧不断,却唯少少监这种勤公忘私之典范,故此嘉封县侯以竖忠直之风。”

“哦,县侯啊,呵呵。”朝刘仁轨拱拱手,“那可得学监关照有加了。”我这属于野路子,散打,没想到一盘子砸完落了这个好处。这论功行赏,提个爵位要通过三省上一致认可,老李、老刘一人把持一省的言论,水火不容,却都给我开了绿灯。不过皇帝要是胡搅蛮缠也不能顺利通过,估计我还没这分量。

拽得很,侯了,王家上下都疯了一般。水涨船高,颖的诰命也加了一级,传旨的人刚走,赶紧给新官服套了身上,端坐在大铜镜跟前一动不动。

“小心,这才入冬,捂得上火。”拿了新赐的绶带勒二女腰上。小姑娘穿侯爷的官服也俊俏,“去,和夫人坐一堆,俩神经病。哦,对了,什么侯来着?”

“襄平县侯!”颖终于有一人话,“您可记住了,往后出门别闹成畴县侯,刚才人家传旨的刚念完,您就畴县侯的乱称呼,闹得妾身屏风后面听得脸红。’

“怪不得上官大人扳个脸和漏气一样,我以为他着急如厕呢。”想想就是有点丢人,弄得人家那么大年纪笑不敢笑的,憋也人命出来。心里默念三十声新爵位,撮撮手,不好意思问道:“咋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