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紫快活地说:“当然,任何立论都只有在实践中才能真正成立。即便我可以用言语驳倒你,但如果我自己不把自己填进去,我的立论仍然一钱不值。实践本身是为了完成立论所需的,必不可少的步骤。令人欲罢不能的兴奋感,自然也有它一份。”</p>
看到冯瑾终于哑口无言,眼角含泪,郁闷地低头坐着,李木紫也意识到自己似乎过于放纵了一下。</p>
她苦笑一声,收起妖气,摸摸小妹妹的头顶,柔声说:“害你担心了,我也觉得过意不去。不过,你真不必担心那许多,谁说我们就会输给山主呢?”</p>
冯瑾闷闷不乐地回到不冻厅,粉嫩可爱的脸上都没有笑容了,眼角下垂的双眼还是弯弯的,这是天生的,只不过小嘴深深地撇着。</p>
在不冻厅里,净草懒洋洋的趴在绒毯上,正在对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晃动手指头,逗孩子玩。</p>
真是个闲不住的家伙。</p>
冯瑾觉得自己的企图还有希望,既然李木紫不同意先走,那么净草多半会同意,她们两个总是对着干的。</p>
于是冯瑾把净草拉到一个角落,悄悄地对她说了自己的想法。</p>
她眼巴巴地看着净草,又说:“李女侠她想留,可以让她留,而你我合力,应该可以带走老板。到时候陈夏华工程师自然会追着老板出来的,让老板脱离险境,她还会感谢我们呢。”</p>
净草摸摸下巴:“嗯……我觉得你说的略有一理,但我觉得我们能赢过山主的啊。”</p>
冯瑾:“……”</p>
她漏算了净草的胆子有多大!</p>
一般人以为是险境的地方,净草可一点不觉得危险。</p>
净草笑说:“让我们多做几个局,多赚他们几次,杀败了他们,从他们身上能抢的都给抢到手,我们紧接着就可以南下继续陪着钱大叔还债,手头也更宽裕了。别急,你只要耐心等个十天半月,就可见分晓。”</p>
冯瑾绷紧嗓子,用力地压低声音:“可是!可是,万一打不赢该怎么办?你过去招惹你师父的时候,都一点不留后路的吗?”</p>
净草眨眨眼,发愁地摸着一头短发,说:“毕竟难得来一次北方,我还想多玩几天。”</p>
冯瑾无语了,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她,只觉得就算你是江南人,你对“北方”的误解也实在有亿点点大。</p>
皇京也好,琉璃宫也好,她老家曙光堡也好,那才是正常的北方,那是冬季每天能晒晒太阳的,是凡人小孩子可以出门打雪仗的,而不是这种连合元高僧都冻趴的鬼地方。</p>
净草在冯瑾的脑门上轻轻弹了个脑崩儿,笑说:“就再让我多玩几天,到时候战事不利的话,我就跟你走。”</p>